珍姐儿不以为意,说道:“姐姐难道没看到皇后已经老了,色衰爱弛是她的必然结果,而皇上却是正当年。就凭皇后为了自己的荣耀一直将皇上的尊严踏在脚下,她就必会有遭到厌弃的一天,而我却青春年少,哪个男人在功成名就后,不想有一个视他们如天神的年轻女子伴在他的身边?”
环姐儿惊惧道:“你这是疯了吗,竟连伦理纲常都不顾了,况且你真以为自己青春貌美,便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皇上与姑母十几年的感情,岂是你说破坏就破坏的,到时惹了圣怒,看你如何收场?”
珍姐儿恨道:“我们一家的耻辱和我今天在宫中受的委屈,都是皇后一手造成的,如今也不知她又对我打什么主意,我若不反抗,还不知要嫁给怎样糟糕透顶的人呢,这教我如何忍下这口气来?姐姐只管看吧,我必会报此仇的,不要说什么十几年的感情,自来只有新人笑,哪里能闻旧人哭,定国公府的林世子不也一样对其夫人情根深种,可如今还不是一样纳了新宠,皇上也是男人,为何就要独守一个老妇?我这是在拯救皇上,我要给他一个男人应有的全部的尊严。”
环姐儿惊骇于妹妹的疯狂,一把扯住妹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怎么把姑母想得这般恶毒不堪,她是与父母不和,可只要你规规矩矩的,她就绝不会对付你的,亲事自有祖母和我把关,你担心什么?你脑子里都想得的什么啊。”
珍姐儿甩开姐姐,冷笑道:“我不喜欢父母趴在她脚下摇尾乞食地活着,更不喜欢将自己的命运交于他人之手。”
环姐儿听了,气道:“我不会让你疯下去的。”
珍姐儿冷哼一声,姐妹二人便赌起气来,各自坐着谁也不理会谁。
环姐儿默默坐在车上,心中既怨父母不好好教导妹妹,将对姑母的偏见尽数浇灌到妹妹心间,又恨妹妹目光短浅鲜廉寡耻,竟起了那该死的念头,一时又在心中迁怒林景周:林世子也真是的,为何不能从一而终做他的情种,偏要临老入花丛,倒白白给妹妹寻了个坏先例。
要说如今谁家的事情最为京城百姓津津乐道,那就莫过于定国公府的林世子纳妾一事了。
原来外近一个月的时间的林景周,终于在李瑶琴的日夜盼望中返回到京城。
李瑶琴怀着与往常不同的新情怀笑着走向丈夫,转瞬间,她的心却被狠狠扎了一下:林景周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带了一个年轻女子一起回到京城。
看到林景周正温柔地搀扶着一个年轻女子下了马车,李瑶琴脸上笑容凝住,她仔细一看,没错,林景周确实正搀扶着一个女子,并对那女子温柔地笑着,她的心顿时如被针扎一般,痛得呼吸不过来。
林景周这时看到了妻子,他脸上有瞬间的挣扎,转而便又恢复平静,淡淡说道:“此事一会再提,我多日未在府中,要先去见过父母。”
李瑶琴木木地看着丈夫离去,半天才看向那个女子: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容貌说不上多美,仍是清秀而已。
倒是那青春逼人的肌肤状态,让已年过三旬的李瑶琴抓狂,更让她抓狂的是,那女子此时正如小妻子一般温柔迷恋地看着林景周的离去。
直到察觉出李瑶琴不善的目光,那少女忙上前躬身行礼道:“婢妾梦儿见过少夫人。”
李瑶琴被一句“婢妾”直炸得头昏脑涨,恨恨地瞪了梦儿一眼,她没想到当自己翻然悔悟要好好和林景周过日子时,老天竟和她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李瑶琴强忍着泪水,咬牙离去。
此时定国公夫妻也得知了林景周从外面接进家一个女子,心中大为不满,尤其是林夫人,虽然她看不上李瑶琴,也想儿子纳妾好冷落她几分,可那也得是知根知底府中人才好,哪能随意在外面就接一个不知底细的女子回家呢。
林景周解释道:“梦儿是咱们庄子上一个老秀才的女儿,是个正经的良家女子,且颇识得几个字,人也知书达理,极本分安静又乖巧,很得儿子的心,儿子已经收受了。”
因为儿子皆竟是人到中年了,且一向行事稳妥,林夫人也懒得多管,便道:“不过是多养个人,府里还不差这点银子,只是你要好好向你妻子解释一番,别到时闹得府里人仰马翻惹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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