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且不说她也对贤王已经心冷,那时她便是有心相劝,也是见不到贤王的人,所以直到她死,也不知六皇子留那么一个棋子做什么用,如今她总算是知道了。
沈秋君抚着肚子,暗自盘算:不管将来如何,总要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前世庄承荣死后连个祭奠的人都没有,今生不管如何,总要为他留下一点血脉。
就在沈秋君保胎之时,京城的气氛越发的紧张起来,六皇子每日都在算着沈秋君应该会走到何处,想尽法子拖着太子推迟动作的日子。
太子越来越沉不住气了,不过倒还有心思打探安乐王府后宅之事。此时安乐王妃真如出了家一般,不仅不管府中事,就连丈夫孩子也一概不见,太子不由暗自称心。
这时永宁侯府的人也觉得事有蹊跷,沈夫人和程秀梅等人上门拜访也吃了闭门羹,因为沈秋君在佛前发下誓愿,在时候未到之前是不与人相见,故戴了面纱,只远远地站在那里见了沈府女眷一面。沈母看着女儿相貌姿态倒也没有什么不妥的,沈秋君未嫁时曾很信佛,如今倒虽有突然,但想到目前情况,倒也说得过去,况且旁边还有个信得过的雪柳服侍。
倒是程秀梅想起多年前琴儿的事情来,再看小姑如今的样子,心中越发起了疑心,回到家中便对丈夫说了。
沈昭宁听了后,觉得这其中定有不妥之处,便私下来寻六皇子,想问个清楚。
这时六皇子也不隐瞒,淡淡说道:“不错,玉姐姐确实不在府中,我已经让人把她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了,事成后我自会风风光光接她回来,如果事情不成,她也不致于有性命之忧。”
沈昭宁不信,说道:“你到底是为护着她,还是为了要挟我沈家?”
六皇子闻言,冷笑道:“要挟你沈家?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已经算不得你沈家人,却实实在在是安乐王府的女主人,是我的妻子,是我儿子们的母亲,你们可以为了沈家全族利益,将她推出去牺牲掉,而我却可以拿全府的性命来保护她,说什么我拿她来要挟你沈家,你们脸不红吗,也不怕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沈昭宁被六皇子说得面红耳赤,说真格的,他们沈家人都是极疼爱沈秋君的,但是如果一旦全族的利益和沈秋君对立,说不得真会舍了沈秋君去。
沈昭宁最终含羞而去,不过到底不放心妹妹,便又对父亲说了此事,沈侯不由叹一口气,他明白六皇子担心如果事情不成,女儿必会因牝鸡司晨的命格而丧命,故才早早将她挪出京城去。
沈侯劝慰儿子道:“你妹妹暂时不会有事的,你也不要再揪着这件事不放,小心反露给太子和贤王得知,只要事情顺利,还怕你妹妹不回京城吗,这事也不要再告诉家里人,免得她们担心。”
劝说了儿子后,沈侯自己私下却忍不住感慨:“但愿六皇子将来称帝后,能一如既往地对秋儿如此,不然又是一大灾祸。”
这时蒋家的人终于从乡下祭祖回来,蒋建平便忍不住催促父亲去贤王府商议迎娶之事,毕竟他和兰郡主年纪都不小了,更主要的是,兰郡主也暗示着二人该成亲了。
蒋和岭气得直想吐血,他气孙子怎么就色迷了心窍,如今京城局势紧张成这个样子,还有心思想着娶媳妇的事情,再说新娘还是兰郡主,谁知贤王如何打算的,万一他真有了不轨之心,娶进兰郡主来,却把整个蒋家搭了进去。
见孙子仍在那里唧唧歪歪地,蒋和岭便说道:“急什么,都已经订了亲,难道煮熟了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我蒋家这才刚祭完祖,尚未从伤感中恢复过来,哪里有心情谈娶亲的事情,如此急着娶亲,你平日口里挂着的孝心哪里去了?还有,你不许插手皇子之间的事情,这媳妇还没进门,算不得咱蒋家人。”
蒋建平这才不敢再提成亲之事,贤王听说后,心中发急,他还是想着能借助蒋家之力,让路走得更平顺些,如今见蒋家如此行事,不由发怒道:“蒋和岭这个老匹夫,屡屡行这没眼色的事情,等本王大事成就之时,定要与你好好算算这笔帐。”
倒是兰姐儿笑劝父亲道:“父亲不必和他们一般见识,蒋家如今离京城将近一年时间,京城早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他那点余威未必管用,只要蒋建平肯在宫里帮着咱们传递消息,也就够了。”
兰姐儿出马,蒋建平只有听从的份,早将祖父的告诫抛之脑后,只想着如何帮着贤王做事,好一搏美人的笑容。
随着贤王的步步紧逼,太子终于拿定主意,决定主动出击,好好把贤王教训一顿。
这时六皇子知道沈秋君已到了安全之地,便不再拉着太子,相反还火上浇油,并趁势撺掇太子把徐戒关了起来,免得他坏了自己的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