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妈妈想劝大夫人几句,可是大夫人站了起来,她道,“你安心养伤。”
说了这一句,大夫人便起身走了。
方妈妈清楚的听到,大夫人吩咐丫鬟道,“叫三姑娘来见我。”
丫鬟把门关上,屋子里瞬间黯淡了许多。
方妈妈趴在大迎枕上,心莫名的恐慌。
她总觉得,大夫人这一辈子会毁在清韵的手里。
泠雪苑,内屋。
清韵在绣荷包,一旁的小几上,摆着一个打好的络子。
清韵想给这个络子配个荷包。
在想绣什么图案好,窗户处就传来响声。
青莺就道,“肯定是卫驰大哥回来了。”
清韵忙放下绣棚子,过去开窗户。
见卫驰站在屋外,清韵问道,“你家主子答应帮我忙吗?”
卫驰一笑,“爷等这一天等了许久了。”
“……什么意思?”清韵不解的问。
卫驰忙回道,“爷看她们不顺眼。”
清韵抚额,说的好像她拦着楚北似地,“他看人不顺眼,想做什么,我又没拦着他。”
“……爷不动手,就是想留给三姑娘收拾,看看三姑娘的手段。”
爷一直觉得三姑娘是一只藏着利爪的狐狸,许是在侯府低调惯了,能忍则忍,可是在外人面前,她就不会忍了,比如在爷的面前,在定国公府面前,就是在皇上跟前,她都率性而为。
唯独在安定侯府,说话做事,有些不像她自己,好像诸多顾虑似地。
想到清韵被罚,在佛堂住了两年,可见她忍耐有多强大了。
这一点,着实让楚北和几个暗卫想不通。
只觉得清韵跟谜一样,叫人捉摸不透。
清韵脑门有黑线,“我有什么手段,不还得求他帮忙吗?”
卫驰摇头,笑道,“找别人帮忙的,一般只有两种人,要么没有手段,要么无人可用。”
说着,卫驰顿了顿,问道,“三姑娘,你真的没人可用吗?”
清韵嘴角轻抽,望着卫驰,问道,“你和你主子是不是觉得,我手下至少有百八十个武功高强的能人异士?”
卫驰望着她,问道,“没有吗?”
清韵嗓子一噎。
她要是有百八十个武功高强的手下,她还待在安定侯府?
别说百八十个,就是有两三个,她都闪人了好不好!
她怎么觉得心特别的塞。
清韵深呼两口气,望着卫驰道,“有一种人,你以为他很强大,其实他弱的不堪一击。这样的人,叫纸老虎。”
“不巧。我就是那种人。”
清韵说着,卫驰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脸上就两个字:不信。
清韵默默的举了三根手指,“要不,我给你发个誓?”
卫驰忙摇头,他哪敢要清韵给他发誓啊,“属下只是觉得,三姑娘医术高超。这样的人,不可能简单。”
清韵就知道她在他们心中这么的高大上,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清韵问道,“我说我来到这个世上就会医术,你信吗?”
说到这份上了,还不信,那她也没辄了。
清韵决定放弃解释,结果卫驰却点头道,“属下相信。因为爷从小就天赋异禀。”
清韵惊讶,“他什么天赋异禀?”
“爷会过目不忘。”
清韵咋舌了。
她已经知道两个人过目不忘了。
大皇子过目不忘,没想到楚北也是。
什么时候过目不忘成大街货了?
还是说这是镇南侯府的遗传?
正想着呢。就听卫驰道,“爷说。毁了安定侯府,不如让安定侯府成为三姑娘的靠山。”
“安定侯府不可能成为我的靠山,”清韵斩钉截铁道。
卫驰摇头,“那倒未必,只要有心,没有成不了的事。”
“如何有心?”清韵笑问道。
卫驰笑道,“大夫人肯定不可能向着三姑娘,府里就没其他人可以扶持的吗?”
清韵很确定的告诉他,“没有。”
且不说那些姨娘不是大夫人的对手了。就是侯爷和老夫人,也不可能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来。
清韵望着卫驰。笑问道,“可别告诉我,你家爷要给我父亲送姨娘,我父亲再礼尚往来送他两个。”
卫驰,“……。”
女婿给岳父送小妾,这怎么可能啊?
就是爷敢送,安定侯也不敢接啊。
卫驰正要说话,门却被人敲响了,丫鬟道,“三姑娘,大夫人找你。”
“都快吃晚饭了,大夫人找姑娘去做什么?”青莺撅了嘴道。
清韵没有走,而是坐下了,让青莺出去回道,“去告诉丫鬟,就说我头晕的厉害,已经歇下了,明儿身子好些了,再去给她请安。”
听清韵说不去,青莺怔了下,随即咧了嘴笑。
姑娘是因为头晕,才回的泠雪苑,这事老夫人知道,不去见大夫人,她也不能说什么。
青莺出去了,清韵继续绣针线,绣的很认真。
喜鹊坐在小杌子,她绣手帕。
青莺出去禀告了丫鬟,回来也端着绣篓子绣针线。
两丫鬟一边绣,一边闲聊。
清韵绣了会儿,就觉得脖子酸,正抬手揉脖子呢。
就听青莺道,“我要是也能过目不忘就好了,我肯定能把江妈妈的双面绣学会了。”
喜鹊笑道,“谁不想过目不忘啊,书看一遍就会了,肯定能考状元。”
听喜鹊说着,清韵想起来一件事。
楚北把外祖父的书弄脏了,书还在她这里呢,他也不拿走,是不打算还了吗?
清韵放下针线,要去拿书,却怔了下。
她瞥头望着喜鹊,“你方才说谁也会过目不忘?”
清韵问的很大声,喜鹊吓了一跳。
她望着清韵,回道,“小少爷啊,楚大少爷过目不忘,姑娘又天赋异禀,将来的小少爷肯定会既过目不忘,又天赋异禀……。”
清韵脸腾的一红。
她怎么听成了皇上也会过目不忘了?
晃晃脑袋,清韵起身走了。
看着清韵脸红,两丫鬟捂嘴笑。
青莺指着喜鹊道,“你胆子太大,居然敢打趣姑娘。”
喜鹊嗔瞪了青莺道,“我才没有,皇上会过目不忘,大皇子也会,那楚大少爷会,将来的小少爷会,这不是很正常吗,怎么就成打趣了?”
青莺撑着下颚,叹气道,“我爹怎么就不会过目不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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