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道婆真的伸手掀开了托盘上的红绸子,就见托盘上,整整齐齐堆满了大锭的金元宝。闫道婆一双眼睛立刻就睁大了,再也看不到别的,只有金元宝那金灿灿的光。
“跟你说好的,黄金五百两。你说的不要银票,要现成的金子,就给你现成的金子。……这里是二百五十两,十足的金元宝,你点一点。”钱太太见闫道婆看金子看呆了,就干咳了两声,说道。
闫道婆这才回过神来,一双手抖抖地将红绸子又盖上,扭过头来看钱太太时,又是满脸的堆笑。
“不是我奉承太太,就这整个府城里,整个辽东府的都算上,要说这做事有决断,大手笔,第一个就属太太。……外头当官行令的男子汉,都不一定有这个气魄。太太却连眼睛都不眨!”闫道婆双手挑起大拇指,对钱太太赞道。
钱太太嘴角微撇,面露得意,轻轻地哼了一声。
“这也怨不得太太能有这样大的福气,那连家老的,跟太太你怎么能比那。那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太太卖了她,她还得笑着替太太数钱。她也想做六爷的丈母娘,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也就是太太这样大福气,大气魄的人,才能生养这么个大福气、大造化的闺女,才能享得了那样的福,戴的上那样的一顶凤冠!”
闫道婆见了金子,嘴巴更如同抹了蜜一般,几乎将钱太太和钱玉婵两个人捧到了天上去。
钱太太和钱玉婵都面露笑容,显然对闫道婆这般说话都很是受用。
“你呀,也不用奉承我。”钱太太就道,“赶紧的,去把事情给办成了,往后,跟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也有你受用不完的福气。”
“这要是别人,就是给我座金山,这个事我也不能做。可谁让是太太和姑娘托的我那,这就讲不了了,刀山火海的,我老婆子也就拼了!”此刻,闫道婆终于改了说辞,再不说为难的话了。
“这个事,就托付给你了。”钱太太看着闫道婆道,“事成之后,不只还有二百五十两金子。我们娘儿两个不会忘了你的功劳。你说的,嫌现在的道观小了些。等事情成了,这府城里头大的道观,还不是任凭你挑选?不过就是玉蝉一句话的事,你明白吧。”
“太太说话算数?”闫道婆的眼睛又睁大了一些,一张嘴张开,露出发紫的牙床来。
“一百个算数。”钱太太就道,“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算过。玉蝉……,你说那?”
“干娘你就放心吧,你不负我,他日我必不负你。”钱玉婵满脸的自信,对闫道婆点头道。
“那可就是我的福气喽。”闫道婆喜笑颜开道,“这个时辰不早了,我现在就去。”
闫道婆说着就站起身,又笑着跟钱太太要了个箱子装那金子。
钱太太也站起身,又给钱玉婵暗暗地使了个眼色。
钱玉婵就站起来,到闫道婆跟前屈膝福了一福。
“这、这可哪里使得啊。这可折了我的福了。”闫道婆忙道。
“你是她干娘,怎么使不得。”钱太太就道,“只要你这件事办的利索,往后,她还要好好孝敬你。你也不用担心没儿没女的,都有我们玉蝉。”
“女儿一辈子的大事,就都在干娘身上了。”钱玉婵也笑着道。
“太太和姑娘待我这样,我还有啥可说的。”闫道婆似乎深厚感动,就拍着胸脯道,“就算把我这条老命豁出去了,也得给姑娘办成了这件事。太太和姑娘就请放心,听我老婆子的好消息吧。”
钱太太和钱玉婵将闫道婆直送到屋门外,钱太太又在闫道婆耳边低声叮嘱了两句,两人才看着闫道婆走了。
“这老厌物,真是狮子大开口。”送走了闫道婆,回到屋中,钱玉婵就变了脸色,跟钱太太道,“不过是一点小事,就要了咱们五百两金子。她还嫌银票不可靠,非要金子,真是上不得台盘的东西!”
“你别小看她,能办成这件事的,也就是她。”钱太太淡淡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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