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天,就是重阳节的正日子,这天,是沈家办酒席,遍邀亲朋和府内的官宦。连蔓儿一家自然也在被邀请之列。这天早上,连蔓儿早早地起身。这样的宴席,自然不能向往常居家那样打扮,不过连蔓儿也实在不喜欢繁复的装扮。
“姑娘,今天得把头梳起来,姑娘想梳什么头?”如意一边给连蔓儿梳头,一边就问连蔓儿道,如今,连蔓儿的梳妆打扮,主要是如意伺候。如意的手巧,很会梳头。
“就梳你那天说的百合分髻吧。”连蔓儿想了想,就道。
“这个好,既简便,又俏丽。”如意就道。
一时间,将发髻梳好,如意就让连蔓儿看看是否满意。
“姑娘的头发又黑又顺,还比别人的厚实,不管梳什么,都比别人好梳,且还不用假发髻。”如意在镜子里笑道。
“你这是早上起来,嘴巴上就抹了蜜吧。”连蔓儿就笑道。
“婢子说的都是真话,不信问问吉祥姐姐。”如意就陪笑道。
“如意别的话婢子不敢给她做保,刚才这些话可是千真万确。不只咱们家人这么说,到了外头,那些看见姑娘的人,也没有一个不夸姑娘的。”吉祥正从柜子里往外挑拣衣裳,听见如意这么说,也走过来笑着道。
“去忙你的吧!”连蔓儿笑骂了一句,遂对着镜子前后左右地瞧了瞧,见如意今天的发髻梳的格外好,还在两耳处梳了两绺小垂髫,更显得镜中人活泼灵动,娇俏无比。
梳好了头发,如意又将首饰匣子一层层的打开,请连蔓儿挑选今天要戴的首饰。连蔓儿想了想,就只挑了顶赤金佛手镶珠的小花冠,另外又挑了一只赤金点翠镶珠的发簪,耳朵上自然选了与小花冠是一整套的一对赤金镶珠坠子。
这三件首饰,都是五郎从京城给连蔓儿带回来的,每一件上的珠子都有指肚大小,晶莹润洁,一丝瑕疵也没有。至于首饰的样式和工艺则都是內造的,价值不菲。连蔓儿也很珍爱,并不经常戴出来。
“不是婢子说,咱们家大爷真是好眼光。不只给姑娘带回来的这个,还有给太太和大姑奶奶带的那些,一件比一件漂亮。”吉祥和如意都在旁笑道。
“可不是。”连蔓儿也笑了。自家哥哥这样,以后肯定会是个贴心的丈夫吧。就是不知道哪个姑娘有幸能做了五郎的媳妇。
头上这样就可以了,至于脸上,连蔓儿不过薄施了一些脂粉,又从吉祥拿出的几件衣裳里挑了一件鹅黄色的棉綾立领中衣,橘红色遍地金的妆花褙子,湖色撒花遍地金的褶裙。吉祥和如意两个丫头伺候着连蔓儿穿好了,连蔓儿又选了一件赤金盘螭璎珞项圈,并两只白玉镯子戴了,又挑了一块白玉兰花佩压裙角。
吉祥又帮连蔓儿挑了件橘红色撒花的披帛。
连蔓儿装扮妥了,才到张氏屋里来。张氏和连守信也都已经按品级装扮好了,随后,五郎和小七也穿戴好了过来。
一家人穿戴起来,又和平常日子不同,相互看着,都很满意。尤其是张氏,见三个孩子各个出落的品貌不凡,又是爱惜又是欣喜,一张脸上都是盛不下的笑。一家人坐了,丫头们就摆上点心来,一家人随意吃了一点,就出门来上了车,直奔沈宅。
到沈宅门口,就见门外已经停了许多车马。人马纷纷,虽然热闹,却不嘈杂,自有沈府的众管事带着人引领进宅子里。沈府今天的宴席摆在后花园中,因那里菊花和芙蓉开的正好,除听戏吃酒之外,还可以赏花。
连蔓儿和张氏先被领到小会客厅,由沈三奶奶接着,略叙谈了一番,才到花园里来。女客的宴席设在花园晓风轩内,背山临水,左右都有大片的花圃。坐在轩内,就能闻见淡淡的花香,四下景色也一览无余。
张氏和连蔓儿入了席,就极口夸这景色好。
“……国公爷这园子里的景色当然是好的,听说,当初是请了世外高人给谋划的。咱们各家虽然也有园子,是不能跟这里比,可总有一两处可看的。连夫人家里的园子,听说就很不错。”在座的一位穿老绿色锦缎褙子的妇人就笑道。
连蔓儿忙看过去,认得这是府内通判秦大人的夫人,上次家里请客,也曾来过,中途有事先离开了。
“秦夫人过奖了,”连蔓儿忙就笑着道,“我们那个园子又狭窄,又疏于打理,别说国公爷这个园子,就是在座太太、奶奶家的园子,也远比我们的精致。不过,承蒙秦夫人看得上。刚出门来的时候,我娘还说,上次请各位太太、奶奶来家,聚的热闹,只是散的太早了。过两天,还想请秦夫人,各位太太、奶奶得闲来我家逛逛。”
张氏正跟沈三奶奶说话,闻言也转过头来笑着说是。
秦夫人就笑着点头,说到时候必定要去叨扰。连蔓儿含笑,目光就落在秦夫人旁边,身穿藕荷色褙子的少女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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