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说四郎这事本来就做的不对,在连叶儿在场的情况下,他还想继续欺负连守礼,可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
“狂的都没边了。”连蔓儿就道,而且也太小看了连叶儿。
“我这么说,他还挺不高兴的,还说啥他是我哥,我这么跟他说话是没大没小,说要教训我啥的。我爹还在旁边和稀泥。”连叶儿又接着说道,“不是我爹那么拦着我,我还有好多话要说。最后,我也没让我爹去给他牵骡子。”
“那他去送了王家的人没?走着去的,还是骑骡子去的?”连蔓儿就笑着问。
“去了。他不敢自己骑骡子,非得让人给牵着。我不让我爹给他牵,他就找了你家赶车的伙计,让人家给他牵着。”连叶儿就答道。
“哦?”连蔓儿微微挑了挑眉。
“人家没答应,说就是来赶车的。他还把人家给数落了一通,摆的架子,好像他是谁家大老爷似的。他还说,那伙计就是我四叔派去给他使唤的,那伙计不听他的使唤,他就告诉我四叔,让那个伙计吃不了兜着走啥的。”
“人家天寒地冻的,一大早就跟着去接人,后来就一直在外头照看牲口,就喝了一口热水。还是大嫂想起来了,让继祖哥给送的。刚才又让人家牵骡子,人家饭都没吃着那。”
“后来那?”连蔓儿就问。
“他让那伙计赶了车,他坐车送王家的人走了。”连叶儿就道,“说是还顺便送媒婆回镇上。”
那伙计毕竟吃着连家的饭,即便老宅待的不好,即便不满四郎,终归还得记着东家的吩咐。
“那亲事说定了没有?”张氏就问。
连叶儿就摇头。
“咋地,人家没相中四郎?”张氏忙又问,回去的时候不肯坐连家的大车,也有可能是因为王家并不打算跟连家结亲。
“也不是,好像是王家通过媒婆说的,说是要回去想想,过两天给准信儿。”连叶儿就道。
“哦。”张氏就点了点头,这种情况也并不少见。经过相看,并不立刻做决定,而是缓上两天,回家去再商量商量,或者打听打听。“我看二当家的一股好像对这门亲事心挺甜,老爷子和老太太那,相没相中?”
“我奶就说王家姑娘话少,我爷好像挺满意的。”连叶儿就道,“说山里姑娘都老实、能干,还说王家老爷子一看就是个实诚人。”
“我爷给老王家装了一袋子有十斤花生,人家没要。”连叶儿又道,“媒婆要了五斤花生,还像还要了赏钱。”
这个情况就很明显了,老宅的人都相中了王家的姑娘,想要成就这门婚事,就等着王家点头了。
“你说,这是四郎那边一头热,还是王家在拿身沉?”吴王氏就和张氏小声地探讨起来。连叶儿可以将她从老宅听到、看到的事情都说的清清楚楚,但有些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咱也没在跟前,也不知道老王家到底是啥样人,这还真说不好。”张氏就道,“等过两天,看那边的回信儿,就知道了。”
下晌的时候,连守信从外面回来了,连蔓儿就给连叶儿使了个眼色,连叶儿就跑去连守信跟前,将四郎如何支使连守礼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有这回事?!”连守信的脸色就变了。
“这事叶儿还能说假话?”张氏就道,“那路上不少人走,你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连守信也不是认为连叶儿说谎,而是有些不相信四郎会这么做。
连叶儿又将四郎如何在王家人面前吹牛的话,也跟连守信说了。
“那天我跟他说的话都白说了,哎!”连守信握拳捶了一下大腿,颇为痛心疾首的样子。刚对四郎燃起一点希望,可四郎马上就让他失望了。满口谎言,牛皮吹破天,再加上支使长辈,这几条,即便连守信心里再偏着四郎,也不能不心生厌恶。
这边说着话,外面就进来人禀报说,四郎来了,要见连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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