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也别太把这事放心上。”五郎就劝解道,“刚才不是都跟蒋掌柜说好了吗,让他帮着盯紧点儿,看着不行就回家。”
只要回到三十里营子,老宅的任何人,都惹不出大乱子来。
“也只能这样。”连守信点头。
一家人又闲聊了一会,就各自回房安歇。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家人吃过早饭,就忙碌了开来。先是慎益号写文书、过户、兑银子的事情,之后又往顺德坊分店走了一趟,这期间采买的棉布、棉花、羊皮、针线等正一批批地运过来,还要安排人清点、装车等。
因为盘下了慎益号,晌午,五郎还在连记酒楼定了两桌酒席,请了慎益号原先的东家,牙侩、写文书的、衙门里的差人、还有慎益号相邻的商户等人。
等到将一应事情都办好,已经是下晌了,一家人忙收拾东西,准备回三十里营子。张氏和连蔓儿在屋里正收拾着东西,外面就有人来报,说是四郎来了。
“让他进来吧。”连守信在外屋就说道。
他们一家回到县城,四郎知道了消息,过来看看,给连守信和张氏请个安问个好,这也是人之常情。
“要只是这样,那算他懂事。”里屋,张氏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小声跟连蔓儿道。
“是不是这样,一会就知道了。”连蔓儿就说道。
张氏就将手里的活计交给连蔓儿,也去了外屋坐着。一会工夫,就有人领了四郎进来。四郎进屋,就向连守信和张氏行礼。
“好几天没见,四叔和四婶都挺好啊?”四郎一边行礼,一边笑着问候道。
“我和你婶都挺好。”连守信就道,“坐下说话吧。”
原本在村里的时候,四郎见了他们是从没有行礼问候过的,因此,连守信见了四郎这样,心里就有几分高兴,觉得四郎这是长大了,出息了。他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出息了。”连守信一边打量着四郎,一边就道,“好像个子又窜起来一点。……孩子们啊,还是得出外历练历练。”
张氏也打量着四郎,四郎的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那套衣裳。所谓的人靠衣装,连家的孩子本来长的都体面,这身丽丽整整的新衣裳穿着,四郎看上去也是个利落的年轻人了。
“这衣裳也做起来了,挺不错。”张氏就道,“是谁给你做的?”
“是我娘给做的。”四郎坐在椅子上答道。
“啊,你母亲的针线也见长进了。”张氏就道。
“……哪天进城来上工的?在铺子里干的咋样?住在铺子里,还惯不惯?我听说,人家铺子里不留人住,对你是格外的优待。四郎,你心里得有点数,记得人家的好。别的不说,平常勤快点,多干点活……”连守信就一边问,又一边嘱咐。
四郎啊啊地应着。
“这还是上工的时候吧,你过来这,耽误铺子里的活计不?”连守信就又问。
“四叔,我跟掌柜的告假了。”四郎就道。
“对,你现在在人家铺子里干活,要是有事出来,必须得跟人说一声。人家让你出来,你再出来。你给人家干活,得服管。”连守信就道。
连蔓儿在屋里听得真切,只能微笑暗自摇头。连守信的心思,她大概能猜出一些来。不过是关心侄子,知道连守义和何氏两个人靠不住,而老宅里靠得住的连老爷子如今年纪大了,怕是分不出多少心来教导四郎,所以他才一见到四郎,就这么面面俱到的嘱咐。
连守信这一片殷殷的心意,希望不会付诸流水,更不要被人厌烦才好,连蔓儿心里想。
“四叔,我跟掌柜的告了两天的假。”外屋,四郎对连守信道。
“啊,两天?你告两天假干啥?”连守信吃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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