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给连老爷子请郎中来,他也可以趁便抓些药,将脸上和身上的伤治理治理。
“…···老二这几口人手真黑啊,”连守仁叹气道,“看我这脸上,这还不说,我这身上也没少挨。他们往死里打我,这还是兄弟吗。”
“那就是牲口,他有啥亲情儿。”连老爷子低声骂道。
家里还有些药,还有连守信送的一些补品,但那些东西,对跌打损伤不仅无益,反而有害。
“开门,让继祖去叫李郎中来。”周氏就道。
连守仁听了,忙就要去,却被连老爷子急忙拦了下来。
“回来!”连老爷子沉脸,态度分外的坚决。“现在不能叫郎中。……好在都是皮外伤,没伤筋动骨的,挺一挺就过去了。千万不能叫郎中来。”
如果叫了郎中来,怎么跟人家说?说因为他要给连守仁说媳妇,他二儿子一家就把他和连守仁给打了?连老爷子其实还有些自知之明,他知道,为了给连守仁说亲的事,已经是满城风雨了。实在是不能再出丑闻了。
而且,还是这样的丑闻。
被儿子们顶撞两句,大家吵吵一顿,这是不管哪户人家都难免的事情,但是被儿孙们打,这绝对是稀罕事。
“丢不起这个人。”连老爷子自言自语地道,“乱哄哄的,兴许是失手。都是我连家的儿孙,不管好赖,我还得给他们留点脸。这事阄腾出去,他们就别想做人了。算了,算了吧。”
“啥失手?失手一回,还能有第二回,第三回?”周氏自然不信,就扭头问连守仁,“老大,你看见没,是谁打的你爹?”
“肯定是老二那三口人,”连守仁想也没想地道,“到底是谁,我也没看清。”
“别寻思了······”连老爷子的声音有些空洞。知道了是谁下手,只会让他更伤心。
连老爷子虽然嘴上说不寻思,但心里却不能不寻思,周氏更是非要揪出这个人不可。
“…···是老二媳妇?”周氏第一个怀疑的,自然是儿媳妇,也就是她眼睛里的外人。“别看她整天大大咧咧的,她可牲性。天天到处逛荡,我骂她,她心里不定咋恨咱那。
背后下黑手,我看就是她。”
“不像。”连老爷子闭着眼睛道。何氏再庞大腰圆,但身为女人,更善于的还是抓挠。连老爷子作为被害人,他很肯定对方拳脚的方式,肯定是个男人。
“难不成是老二?”周氏的心抖了一下,说出话来语音些有些颤。
“他……应该还不敢。”连老爷子道。
连守义再浑,但他们毕竟是亲父子,这些年下来,连老爷子对连守义可算相当的了解。连守义敢跟他浑,跟他赖,但绝不敢对他动手。这一点,连老爷子还是笃定的。
“他没那个阴狠劲儿。”连老爷子又道,“没看后来我一吓唬他,他就害怕了吗。”
“那、那就是······”周氏盘腿坐着,两只手绞在了一起。
“是四郎?!”连守仁接到。
“哎······”连老爷子睁开眼,仰头叹了一口气,“我算是把他给惹了。”
惹,在三十里营子的乡村土语中,用在此处,相当于是得罪的意思。
儿子和孙子不同,差了一辈,连老爷子对他们的管教也好、关怀也好,也就差了一层。毕竟,他们上面都有父母。应该是他们的父母对他们担负主要的照顾和管教的责任。
“…···是那个小王八犊子?”周氏立刻就瞪起了眼睛,“老大,你去把他给我叫过来,我问问他。”
“算了吧,”连老爷子再次摆手制止,“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谁也别再提了。”
“你就让他白打了?”周氏伸直了脖子,“他这回打了你,啥事没有,以后他还不得爬咱头顶拉屎拉尿!”
“你小声点。”连老爷子不耐烦地扫了周氏一眼,“四郎年轻,不知事。咱做老人的,可不就得担待点儿。这是咱做老人的代价。”
“你有代价,你多有代价!”周氏不屑地道。
“我这几下也没白挨,要不然,今天这个事能办成?老二那几口人,能让咱把钱给武家的老二、老三?人啊,得往长远处看。这心里,得搁得住事!”连老爷子也不屑跟周氏分辨,半晌,才又慢慢地道。
“那俩王八犊子能靠得住?”周氏翻了翻眼睛道。
“这一回,应该差不多。”连老爷子慢慢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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