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活计还是应该在别处找。”连蔓儿就道,让二郎到●‘家的庄子上做事,从来都不在她的考虑中。“依我看,这离县城不算远,看有没有谁家店铺要雇人干活,也不用咱出面,这个事,咱们家随便哪个掌柜就能办下来。”
如果真能找个店铺干活,工钱有保证,比打零工强多了。连蔓儿家县城两家大铺面的掌柜都是手面极宽的人,给人找个活干,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是个法子,那就照这个办。”连守信想了想,就点头道。
将这件事情定下来,一家人就又在庄院四周看了看。这庄院并不在罗家村内,而是修建在村外,前面临着河,背面依着山,是处极佳的所在。连蔓儿今天来这里,还有另外一个打算,就是要在这里建一座鸭舍,以后能填鸭的喂养流程成熟了之后,不用她在天天照看着了,就将填鸭的喂养场搬到这里来。
这里离县城较近,以后运输起来也方便。而且地方大,圈起来,保密方面也能做的很好。
连蔓儿看中了院西侧的空地,和连守信、五郎商量了,便定下来,就在这里修建鸭舍。
等正事都办完了,罗王氏早已经带人张罗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出来。一家人吃了饭,就准备回三十里营子。
连蔓儿向小庆嘱咐了几句,回去的时候,她们的马车特意绕到,在经过罗家村旁边一段高岗的时候,马车慢了下来。连蔓儿掀开车帘,按着小庆指给的方向看过去。
就是罗家村最东头,有一座并不大的院落。这院落并不像一般庄户人家的院落那样方正,而是依着地势,除了与旁边邻居共用的墙壁是直的之外,其它几面都呈不规则的圆弧形。
那院子四周的院墙只有有少部分是石块堆砌的,只有半人高,大部分则是用树枝和秸秆夹的篱笆。
只看这个院子,就知道,这家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这就是罗小燕的家,很容易辨认。
因为那院墙四面通风,所以从这里,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院子里面的情形。院子里收拾的倒也算齐整,前后都有菜园子。另有正房三间,是乡间最为简陋的土房,屋顶是茅草的,连个瓦片也没有。从这里看过去,还可以看见房屋的窗户,黑洞洞的。正房旁边,是一间的耳房,比正房还矮了越一尺左右。
据说,罗家老两口子带着一双儿女住在正房,二郎和罗小燕带着两个孩子,则住在那间耳房里。
“二郎这是图希啥!”连守信坐在大青骡上,看见罗家是这样的一幅光景,不觉扼腕道。就是那个小耳房,以二郎的身高,略一抬手就能碰到屋顶。
就算不说罗家负担重,就是这个居住条件,与连家老宅就相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如果二郎正正经经续弦,在老宅生活,那么现在,他应该是住在西厢房里。
“就这个条件,想娶媳妇怕是难啊。”张氏也感叹道。
“…···说是她们家以前也有正经的房子,就在村里。是她们花钱看病,没法子,就把原来的房子给卖了,另外在这随便压了几间屋子。”连蔓儿将小庆打听来的消息低声地说给张氏听。
一般正正经经、周周正正地修建房子,才叫做盖房子。而修建像罗家的这种茅草屋,则只能称之为压。
以前只是听说罗家的情况,连守信和张氏就都觉得二郎以后的负担重了,现在亲眼看到罗家的房舍,这夫妻两个才发觉,二郎的负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重。
二郎图希个啥那?
连蔓儿也不知道,不过这件事倒是又一次证实了,二郎听媳妇的话,为了媳妇肯于付出、啥样的苦都能吃这项品质。
回到家里,连守信就有些闷闷不乐。
“孩子们大了,都有自己个的主意。就是咱自己的儿子,到时候也不能保证就啥都如咱的意,更别说还是侄子。”张氏对于这件事,看的却比连守信通透。她劝连守信道,“就老宅那样,虽说条件还行,可二郎要真找媳妇进门,也不容易。现在这样,以后过起来就好了。”
“我不是在想这个事。”连守信就道,“今天在庄子里,有人跟你说没?”
“说啥?”张氏不解。
“说老罗家跟二郎做亲,是看上了咱家。”连守信就道。
“这倒没人跟我说。”张氏就道。
“娘,那不是有我和我姐在跟前吗。”连蔓儿就道,“虽然没人说,可我看那庄子里,这么想的人不在少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