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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儿,你咋就能确定她们以后不会了那?”连枝儿问连蔓儿道。
“姐,这个我先不告诉你,等明天,你就知道了。”连蔓儿笑着说道。
“还保密那。”连枝儿笑了笑,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老太太那个人的脾气,让她给我服软,我看不大可能。”周氏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自言自语地说道。
“怎么不可能,完全可能的。”连蔓儿听见了,就笑着道。
这世界上的事其实并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周氏霸道、脾气硬,不将儿媳妇当人看。但是周氏也但不住这样一句话——形势比人强。
现在是什么形式,老宅那边,包括连老爷子在内,都走到了周氏的反面。周氏不可能再一意孤行。而且,还有一个连兰儿。连兰儿是聪明人,她已经看清楚了眼前的形式。要救她自家的人,必须求助五郎。而要求助五郎,连兰儿就得先让连蔓儿一家满意。
只是她连兰儿来道歉认错、伏低做小就想了事?那怎么行,连兰儿应该知道,她的分量不够。而连蔓儿已经给了提示,连兰儿会搞定周氏的。
对于这一点,连蔓儿是确信的。因为,只要比较一下就知道了,周氏装疯卖傻打过儿子,更打过儿媳妇,但是刚才连兰儿那么拦着周氏,周氏虽然眼神愤怒,但是那两只手却至始至终,都没舍得往亲闺女的身上落。
连蔓儿很确信,如果当时将连兰儿换过是别人,早就被周氏挠个满脸花了。
“娘,老太太心疼闺女,明天肯定会来。”连蔓儿道。迫于形势,再加上心疼连兰儿,周氏会来服这个软的。
“老太太这回是把老爷子给气的够呛,她喝完药又闹腾,老爷子气的都躲了”连叶儿那边正和赵氏说到。
“老爷子是被气的够呛,不过只怕不单单是因为老太太。”连蔓儿收敛了笑意道,“说是都动了手,可是有外人在,就都到这个地步了,老爷子还是护着老太太的。”
“老爷子眼睛里的外人,可不光是李先生,我和叶儿,也是外人。”连蔓儿道。
“蔓儿姐,你是说……”连叶儿略微有些疑惑地问。
“咱那么给老太太灌药,老爷子心疼,生气了,生咱们的气。”这屋里也算是没有外人,连蔓儿就实话实说道。即便赵氏回家之后,将这些话都转告给连守礼,那也没什么。连守礼心里怎么想暂且不论,连蔓儿还是相信他不是个爱搬动口舌的人。
“我张罗请郎中,他拦着我,说老太太就那样了,不用治。到李郎中来了,问他话,他也是这一句。他要是清清楚楚地说一句,老太太那是装病,那事情早就了了。”连蔓儿缓缓地说道。
“我知道老爷子咋想的,不就是她不懂事,那你还不懂事吗?”张氏就道,“还是打算让咱忍,帮着捂,顾全他们的面子啥的。”
“娘,你这话说的太对了。”连蔓儿笑道。
那时候,她还在屋里,连老爷子一句话没留,铁青着脸就躲了出去。一方面,连老爷子是嫌周氏闹腾的丢人。另一方面,应该是埋怨连蔓儿。
以前没分家,在老宅生活的时候,连蔓儿每天都要看连老爷子和周氏的脸色。她对这两个人的一些表情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她可以肯定,连老爷子这次也在生她的气。但是这个气,却只能闷在肚子里,因为他挑不出任何一点连蔓儿的错处来。
说白了,对于周氏,连老爷子打得、骂得,但是别人却是万万动不得的,只能忍、只能让。“你让她闹过那个劲儿,就啥事都没有了,你奶/娘没坏心,她是有口没心的人。”这是连老爷子常对连守信等儿孙说的话。每次说法也许略有不同,但是意思,却始终是那个意思。
……
晚上,因为连守信不在家,连蔓儿和连枝儿都没回自己的屋睡觉,两个女孩子留在东屋,陪着张氏。
娘儿三个铺盖挨着铺盖,都早早地脱了衣裳躺着。虽然是夏天,但是在这乡下地方,入夜之后,天气会变得凉爽起来。因为是晴天,张氏还留着两扇窗户没有关,有细细的风从纱窗里吹进来,轻抚在裸、露的肌肤上,让人惬意到了骨子里。
院子和屋子都收拾的极干净,蚊虫本就少见,连蔓儿还在屋里燃了熏香,就更加没有蚊虫叮咬的烦恼。
“也不知道你爹和五郎现在在哪?”张氏轻轻地说着话,“今天打发出去的那些人,能找着他们不?也不知道他们啥时候能回来,衙门的事,是不是非要五郎出面才行啊?”
“谁知道呀。”连蔓儿已经有了睡意,她闭着眼睛,一样样地回答着张氏的话,“平时就千方百计给咱们添堵,遇到事了,就知道差遣咱们了。”
“话是这个话,可……”可什么,张氏并没有说。
张氏不说,连蔓儿也明白她的意思。还不就是什么人命关天,别的事都是小事之类的话吗。有的人用这句话来憋屈自己,有的人则用这句话来道德绑架他人。
“咱们也就抱怨抱怨,也没说不帮忙。”连蔓儿依旧闭着眼睛,“人已经打发出去了,啥时候能回来,这谁说的准。我哥好好的学不能上,好好的朋友顾不上拜访,就给人家当打杂的了。这杂打好了,还好说,万一打不好,肯定一个大帽子砸下来,一辈子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