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不是手机,是电脑通话视频。
聆信绕回自己酒店客房的办公桌,掀开笔记本,按下接听。
对面出现一个男人,道:“阮先生,好久不见。”
“唐教授你好。”
“听说你有事找我?”
“是,我这里有两个严重的伤者,当地医院诊断为严重的不可逆转的脑损伤。”
“当地医生的这个说法,要么说这两人会成为植物人,要么会变成脑死亡。”唐思礼说到这儿顿了下,貌似在揣测聆信的想法,“如果你认为当地医疗条件无法给予伤者正确的诊断和医治的话,我建议你将两名伤者转医。”
“唐教授,此事于公司比较重大,可能会直接影响到公司的声誉和股价。而且,这是在国外,不是国内,于我方而言没有任何优势。”
“你意思是说,想转医基本不可能。”
“是,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基本不可能。”
“这样的话,我帮你引荐第三渠道方。刚好,你舅舅欧医生不是在美国参加学术会议吗?我打个电话给他,告诉他怎么做。”
在旁聆听的金秘书自不用说。至于朱玥,算是第一次接触这么高级的领导商议与决策现场。年轻的她,突然感受到一种所谓叫做资本的可怕力量正向他们迎面扑来。
医生,是一个救死扶伤的行业,可是,放在市场里面,放在人性本质上追求金钱的理念来看,并不能逃脱被资本操控的原罪。
只听聆信和对方这位叫做唐教授的医生的说法,此事即两个工人的伤况,绝对会被各利益集团所利用殆尽。这些手握权力追求利益的人,可不见得真会把这两个工人是死是活放在心头上。
切断通讯的聆信,在等待自己舅舅欧亚楠的进一步回复时,对金秘书说:“你带她先去隔壁休息吧。我想自己安静一下。”
“是。”金秘书体贴信心地问他,“都中午过去了,董事长,你最少要吃饭。”
“这个我清楚。你帮我叫餐吧。”聆信说,两只手交叉放在大腿上面,背靠办公椅,像是闭目养神。
金秘书不敢打扰他,带着低头不吱声的朱玥离开他的客房。一路走,金秘书打电话通知酒店厨房给聆信安排中餐。随之又对朱玥说:“我们到餐厅吃吧。人要吃饭,吃饱饭才有力气干活。这也是长达一惯来的主张。”
朱玥感觉没有什么胃口。这么多乱糟糟的事情涌在一起,怎么能咽得下饭?虽说她并不是这家公司的正式员工,不过是做兼职,可是现在她看到了一些非常罪恶的东西,让人实在倒胃口。
“哪行哪业都有败类,你尚未毕业,涉世未深,对于这个世界过于充满阳光的想法,一旦触及黑暗,感觉抵触和失望,理所当然。”只听金秘书一眼看穿她的想法说,“实际上,董事长之前和我提过,所以才让你先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