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您老人家可别这么夸徒儿,不然徒儿骄傲了怎么办?”知道自己不是资质差,莫颜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高兴之下说起了俏皮话。
从前几天开始,她就再也不能参透医书上的任何东西了,还以为自己资质愚钝的缘故,当时她就担心无法习得杜氏九针,没想到她的资质竟是不错,真是太好了!
“哈哈,那你告诉为师,你可会骄傲?”杜老大夫笑着反问,心里却是知道这个徒儿心性稳重,或许会骄傲,但是绝不会自满。
莫颜重重的点了点头,两眼发亮的说道:“有机会习得如此精湛的针灸术,徒儿哪里会不骄傲?不过,最骄傲的却是祖师爷,能够创出这么厉害的针法。”
杜老大夫一听,再次大笑起来:“你这丫头有没有骄傲为师不知道,不过嘴巴越来越会哄人倒是真的。”
莫颜脸皮厚,被师傅调侃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徒儿说的是事实,可不是凭一张嘴说出来的,不然我上哪儿找您这么有本事的师傅!”
“咳,你这丫头,倒是调侃起师傅来了,到底有没有规矩?”杜老大夫脸皮没那么后,顿时败下阵来,故意板着脸教训徒弟。
莫颜吐了吐舌头,佯装害怕的后腿两步,这副可怜的模样,又把杜老大夫逗笑了。
天气日渐寒冷,患病的人比其他季节多了许多,师徒俩没有多少时间闲聊,待给医馆的病人一一把脉开药后,杜老大夫才抽出时间,根据莫颜感悟的册子,解说杜氏九针的精髓,这些皆是杜氏一脉口耳相传的精髓,那本医术上并没有。
莫颜像是一块海绵,努力的吸收着杜老大夫讲解的一切。师徒俩沉迷其中,直到两人腹部空空,饿的眼睛泛花,才惊觉时间过去了许久,再一开外面的天色,竟是一片漆黑,不见半丝光亮。
在医馆陪师傅吃过晚饭,莫颜以到父亲那里留宿为由,谢绝了师傅让人送她回家的好意。她缩在有些寒凉的马车里,回想着师傅教授的一切,脑子越来越清晰。
等她温故的差不多了,便进入空间与雪团子说起话来:“我第一世的天分应该不如这一世吧,那一世杜氏九针我领悟了多少?”
雪团子笑话道:“你这是打算自己跟自己比吗?”
莫颜摇头:“你错了,第一世是第一世,这一世是这一世,虽然两世都是我,但是却不能混为一谈,我只是想树立一个小目标,先超越那一世。”
雪团子一听,好奇道:“超越第一世是小目标,那你的大目标是什么?”
莫颜豪情万丈的说道:“自然是站在巨人的肩上,创出更为精湛的针法,把杜氏九针发扬光大,让杜氏医术成为杏林界的泰山北斗,让整个世界为之颤抖。”
雪团子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说道:“中二果然要不得,少女,你还是洗洗睡吧!”
莫颜备受打击,一巴掌呼在了肉团子身上:“果然不是亲生的!”
雪团子翻了个白眼,嗖的跳到高高的果树上,决定一年不理这个被小花传染的二货主人了。
事实上,空间一年也就是外界一天而已!
……
自从开始学习杜氏九针,莫颜的日子又变得忙碌起来。每天早早的起床用过早饭后,就急匆匆地赶着马车去医馆。
到了医馆就与杜老大夫一起给病人看病,遇到病情比较严重,又希望早些好起来的病人,杜老大夫就会使出杜氏九针,给从旁观看的莫颜解释每一针的作用和手法。
莫颜学的很认真,尽管在医馆里不能亲自上手,每天晚上回去,都会请雪团子帮忙凝出一个仿真人体,她就拿着买来的银针,在人体上练习。
起先雪团子会把人体上的每个穴位标注出来,练习了两天莫颜就能准确的找到每一处穴位。毕竟之前看过一本人体穴位书,虽然这个时代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人体书上的穴位标注的并不太准确但是也**不离十了。
莫颜的天分毋庸置疑,第一世尚能取得那样的成就,积累了无上的功德,这一世有空间,有雪团子帮忙,她相信只要勤加努力,取得的成绩一定不会比第一世差。
领悟杜氏九针的千百种变化绝非易事,哪怕有空间这个时间作弊器,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可是即便如此,莫颜的进步也让杜老大夫大为震惊,无数次得意自己有眼光,随手一抓就抓到了这么个天资聪慧的徒弟,教导起来就愈发的上心了,生怕一个不慎会毁了这棵好苗子。
不知不觉就到了冬月,这是一年中最冷的月份之一。只要天气晴朗夜间下了霜,水塘河畔就会结出厚厚地冰层。
田野里有几个水洼,到了冬天里面的水很少,最深不过齐膝,一旦结冰就会整个冻实,成为孩子们冬日最喜欢玩耍的场所。
冬月初十这天,是莫家一家团聚的日子。
臻儿和云昭就在小伙伴们的催促下,囫囵的喝完米粥,各拿了两个包子就在父亲和姐姐的叮嘱下,迫不及待的冲出家门去结了冰洼子里溜冰。
这个时代没有溜冰鞋,所谓的溜冰,就是一个人蹲在地上,被另一个站着的人拉在冰面上跑,或者是坐在一种类似前世雪橇的小车上,被人拉着跑。
这样的小车只能坐两个人,一个人拉就能拉动,通常是三个人一组这么轮着玩儿。
“哎呀,这里的人太多了,地方又小,一不小心就会撞到人,一点也不好玩,咱们要不换个地方?”跟臻儿和云昭一组的小名儿叫蛋子的孩子再次被人撞翻后,摸着被摔疼的屁股建议道。
臻儿眼睛一亮:“去哪里?”他也觉得这里玩着不过瘾,地方再大一些才好玩。
蛋子指着远处说道:“去那里,那里还有个冰洼子,就是有点远,没有这里大,但是咱们三个玩儿的话足够了。”
臻儿皱了皱眉,目光在热热闹闹的冰面上扫过:“可就咱们三个玩儿也没意思啊,还有没有大一些的地方,咱们分这里一半的人过去玩儿。”
蛋子一想,也觉得这样,可是他所知道的冰洼子就那么几个,于是摇了摇头:“没有了,就这个和我刚才说的那个大一点,其他的一个小车都跑不开。”
一旁的云昭刚要说就将就着在这里玩一会儿,这时一个比他们都大的少年走了过来:“你们不是想去宽敞一点的地方玩儿么,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带你们过去怎么样?”
“不怎么样!”臻儿小脸儿一冷,抢先说道:“要去你自己去,我们没兴趣。”
云昭和蛋子齐齐点头,脸色也不好看。
能让三个孩子如此不待见,只因这个十四五岁还流着鼻涕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王嫂子的三儿子王财。
王家的名声早就烂了,村里的孩子更是没人愿意跟王家的孩子玩儿,平时就他们兄弟姐妹自己玩儿。这个冰洼子不是谁家的,他们要过来玩儿,其他人也不能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