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倒霉鬼,每个面前都排着长长队伍。啤酒肚面前以孙不武为头,老板面前以孙不滚为头,酒糟鼻面前以宋念仁为头。
啤酒肚这三人心里那叫一个悔啊。这是个什么样的学校?怎么个个都是神经病?正常人正常学校有这样的么?jing察呢,jing察跑哪儿去了?
哦,jing察被骗走了,就是为了要打老子们。老子们被打了还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都是未成年人,打了人不负刑事责任。顶多也就赔偿经济损失。
可是被抽耳光没什么经济损失。司法鉴定也是要在麒林市做,被抽耳光会有什么实质伤害?它伤害的只是心啊!是jing神受伤害哇。法制还是不健全哟,到现在jing神损害赔偿法都没出来!
吴痕“看”不下去了,这样下去会出大麻烦的!这些人是国家工作人员,你们这是在闯祸,闯大祸!不行,必须去制止他们胡闹。这事不能指望老张。他是故意将jing察引开好让李满屯他们瞎弄。
正当吴痕准备回高一教学楼时,情况发生了变化。孙不武、孙不滚与宋念仁像比赛一样打算同时开抽,看看谁的手法更流利更完美,突然一声清脆的娇喝:“住手!不准打人。”
三个正准备开抽的大男生回头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却原来是邓二丫正怒目瞪着他们。邓二丫从来都是以然然姐为榜样,也是不管闲事。但现在她管了,小脸胀得通红正气凛然。
啤酒肚三人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学校还是有正常人的。这小姑娘人美心也美,深明大义。
孙不武保持着金鸡duli准备脱鞋的姿式,朝邓二丫问道:“为么不能打?”
邓二丫义正辞严地回答:“打人犯法!”二丫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女孩。
孙不武却没有邓二丫这样的觉悟,他将鞋子脱了下来拎手上说:“管它犯法不犯法,先打了再说。”
邓二丫鼻子里哼了一声,无限鄙视地说:“打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好威武啊。”
孙不武手停在空中抽不下去了,很少红的一张老脸也红了。打没有还手之力的人叫欺负弱小,平时就为他自己所不齿。孙不武一时觉得无地自容,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掉进李满屯设的这个坑呢。
邓二丫却不管孙不武如何地窘在当场,转头对宋念仁说:“你打吧,回头我告诉舅爷爷去。”小区的惯例,孩子们都跟着伙伴叫各家的长辈。所以邓二丫跟着张秋生叫舅爷爷。
这是宋念仁死穴,就怕爷爷将他送回美国。心里怕归怕,嘴里还照样硬:“嘻嘻,嘿嘿,我爷爷不在家,过完年还没回来呢。”
邓二丫知道这家伙嘴硬,扭头回教室。一边走路一边说:“我叫然然姐打电话。”
这更是死穴,是死的不能再死的死穴。宋念仁立即将鞋子穿上,找李满屯说:“老李,我不打了,把钱还我!”
孙不武一听,对啊!也找李满屯吵死:“对,我也不打了,快把钱还我!”
孙不滚以及所有缴了钱的都纷纷找李满屯退钱。李满屯哪里肯退?这年头钱进了腰包就不能往外掏,这是常识。
李满屯大叫:“早就说好的,钱缴了就不退。你们是无故毁约,违反合同在先。我们要守信用,要恪守合约。”班上办公司,很多同学都认真学习合同法、公司法。
女生们趴在二楼栏杆上看着男生们狗咬狗。老生们看得津津有味,常乐与金顺爱却看得目瞪口呆。
金顺爱从小在中国长大,受中国文化熏陶较深。回韩国后很长时间都不能适应。尤其是韩国男生大都严肃拘谨,不像中国男生粗枝大叶。韩国男生认真,中国男生马虎。韩国人喜欢安静,中国人喜欢热闹。
金顺爱现在似乎找回了童年的感觉,真好。不过,张秋生真的,他小时候在济南待过吗?
孙不武大声反驳:“胡说,你卖的是违-禁-品,合同根本无效。别废话,快快把钱退给我!”也不是你一人学了合同法,大家都学了,休想糊弄人。
啤酒肚泪流满面,这些学生是懂法的嘛。刚才就是知法犯法!不过,他们也肯定知道未成年人不负刑事责任了?这个刑事法律制度要修改,未成年人保护法也要修改。不改不行,这简直要人命。
叉着三个倒霉鬼的同学也开始大叫起来:“喂,你们还抽不抽哦?不抽我们放人了啊,累死了。”没人理睬他们。大家都纷纷找李满屯退钱,就像银行-倒闭发生挤-兑风-chao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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