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刚过,北方的天气还很是寒冷,呼啸的北风夹杂着圆圆的小雪粒,打的路上的行人睁不开眼睛。还空气中还散发着未尽的火药味,远处偶尔还能听见儿童的嬉闹和清脆的鞭炮声。奉天市,作为国家东北奉天省的省会城市,是一座现代化的大都市。然而在华夏,任何繁华的都市都离不开一样建筑群‘城中村’。这是让有钱人和ZF头疼的地方,视为阻碍城市发展的罪魁祸首。但却是千万穷人和打工仔的安身立命之所。在如今城市放价动辄就上百万的年代里,‘城中村’是他们唯一能住的起的地方。
一条遍地垃圾的小巷里,一个身穿黑色羽绒服的青年,双手夹在腋下,快步朝小巷的尽头奔走着。青年大约二十五六岁,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看起来有点消瘦。一头利落的短发,乌黑的剑眉下一双不大,却深邃的黑眸,看起来炯炯有神,仿佛能直透人心。英挺的鼻梁再加上厚厚的嘴唇,开起来除了有点小帅更显冷酷。
七拐八拐的半天,周小州来到了一个只有一间的平房门前拿出钥匙,开门进屋。这间屋子大约只有二十平米左右,一个月却要四百块钱,好在是每月一付,要不周小州还租不起。屋子南边靠窗摆了一张木板床,紧挨着床头是一个破旧的电脑桌,桌上可没电脑,只有一卷手纸和几个吃剩的方便面袋。
周小州进屋打开电暖气(花五十块钱在房东那买的旧的),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双手枕在脑后,靠在被子上,望着窗外飘洒的雪花,深深的叹了口气。唉!今天又没找到工作,来这一个月了,从家带来的两千块钱,虽然一直省着花,也花的差不多了。再找不到工作,虽然不至于挨饿,可是哪里还有脸向家里要钱。想着母亲在自己临走的前一晚,交给自己的两千块钱,里边还有不少零钱。周小州心里就心酸的想掉眼泪。(作者当年第一次出门打工的经历,现在想起心里都难受)
周小州家在东北白龙省冰城,是一个离城市几百里的偏僻小村子。村里人除了出来打工的,就是在家种地。周父—周振国,周母—刘桂香就是靠着家里的十几亩地收入生活。周小州从小学习就好,小学毕业,父母用辛苦赚来的钱供周小州去几十里外的镇上中学。由于离家远,没人看管,再加上贪玩,总是和朋友同学去网吧游戏厅。一来二去成绩下滑,最后因为没考上重点高中,加上家里实在困难。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不知不觉,十来年过去了。打工这些年,不是交女朋友就是和朋友出去吃饭喝酒,一点钱都没存下,更没给家里寄过一点。
直到今年过年,看着父母已经花白的头发,和那夹杂着零钱的两千块钱,周小州才心里满是悔恨,感觉自己过去太不懂事,也太不孝顺。发誓一定努力赚钱,回家孝敬父母。
“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想像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陈奕迅略带低沉的声音从蓝色的诺基亚5220传出。周小州心里有一个幻想,就是和自己的初恋说一声“好久不见。”拿起手机一看是老妈的电话,连忙接通。
“喂?妈啊,干啥啊?”
“儿子,在哪呢?吃饭没呢?你爸说今天明天你那可能都有雪,你出门多穿点,可别冻着。”‘儿行千里母担忧’,相隔近千里,父亲每天看的都是这边的天气预报。听着老妈关心的话,周小州心里暖暖的又有点酸涩,感觉眼泪要从眼眶溢出。
“我在租住的屋子里呐,没吃呢,一会就吃,你和我爸放心吧,你们也照顾好自己”平复下心情周小州对老妈说到。
“啊,我和你爸没事,身体好着呢,不用担心我们。找到活干没呢?要是实在不好找,就回来吧,看看跟你二哥能干点啥不”母亲说的二哥是周小州舅舅家的表哥,现在自己做个小包工头,在农村属于混的相当不错的了。
“嗯,实在不行再说吧”现在我要是没找到活就回去,那得多丢人啊,周小州心想。
“兜里钱还够不,用妈在给你寄点不?”这是一句母亲打电话从来不落的话,也许也正是着一句话,才让以前的周小州毫无顾忌的花钱,到现在还一事无成。
“够呢,不够我会说的,放心吧”
“那行,就这样吧,你也快去吃饭把”
“嗯,好”说着,老妈就挂断了电话。周小州放下电话,心想明天说啥也得找到工作,绝不能再向家里要钱了。
与此同时,冰城周小州家,周振国和刘桂香坐在炕头上。周母刚挂断电话,周振国就凑了上来,满脸希翼的问刘桂香:“咋样,老伴儿,儿子说回来不?”
“起开,不愿意搭理你,都是你出的损招,给儿子走时候就拿两千块钱,还换了一半零钱。说什么要让儿子懂事,自立,你等儿子如果回来瘦了,或者挨饿的,我跟你没完!”说着周母狠狠瞪了周父一眼。
“老伴儿,你以为我想啊?”一边说着周父叹了口气“唉,咱儿子从小就让咱俩惯坏了,不知道赚钱的幸苦,你看出去这些年,拿回来过一分钱吗?再不想办法,村里的闲话不说,万一有天咱俩不在了,儿子以前那个样子自己怎么生活?你看人家村东头的大伟,自己靠打工的钱,自己娶个媳妇,今年夏天就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