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你也是这么想的。”沈碧瑶道。
“嗯。”古璟瑄点了点头:“到时定要将此事禀报皇兄,一同论罪。”
水位不断上涨,大伙往山顶迁了几趟,终于等来了天亮。天一亮,沈碧瑶就与古璟瑄一同踏着轻功,往下游的镇上去。
一路行来,所过之处皆是汤汤河水,去势汹汹,沈碧瑶心中不禁暗自担心。
待到得下游,果然见镇上也被淹了,只是河水冲刷了一路,到达镇上时水势已缓了不少,虽然淹没了房屋,却并没有多少人伤亡,至多是损失了些财物,受了些寒冻。
此处颇为偏僻,并非繁荣之地,陆家在这里也没店铺,沈碧瑶与古璟瑄二人只得以瑄王与郡主的身份让官府衙门的官员召集百姓避难,并调出一些御寒衣物与粮食去就助那个山村中的村民及商人。
做完一些应急措施之后,沈碧瑶又与古璟瑄马不停蹄地往城中赶去。这镇上也受了灾,自保已是捉襟见肘,自己怕是都过不了这个冬了,必须再向城中求援。
到了城中,便繁华了许多。沈碧瑶找到了陆氏商行的店铺,查看了成衣店与粮店的库存,立刻命人整理往灾区送去。古璟瑄则是去了衙门,守城军组织护送救灾物资去受灾之地,帮助救济难民。并让城中太守整合情况后写奏折呈去京师。
解决了这一切之后,沈碧瑶就与古璟瑄马不停蹄地往京城去了。
到达京城之外,并未看见大军压境,沈碧瑶与古璟瑄皆是松了一口气。进了宫,见了皇上,沈碧瑶就把虎符交了过去。
“我们在郭起的军营里只找到了半块虎符,剩下半块找不到。”
“当然找不到。”皇上看着那半块虎符,皱着眉头从身上掏出了另外半块,一拼,两块虎符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
沈碧瑶一喜,笑道:“原来另一半早就拿回来了?既然找齐了,那就没问题了。”
“没问题?哼,问题可大了。”皇上沉着脸把虎符往桌上一放,质问沈碧瑶与古璟瑄二人:“你们要去偷虎符,怎么也不事先与朕说一声?这虎符只有在让忠信军出山之时需要凑齐,待忠信军出山之后,则会留一半在忠信军手中,一半自留,若有令,便让人持虎符去向忠信军通报,虎符对上了,忠信军才会依令行事。现在你们把两半符都偷回来了,忠信军那儿要到哪里去拿符来对?”
“呃……”
沈碧瑶与古璟瑄面面相觑,一脸坑了爹的表情。
“那,那怎么办?”沈碧瑶一脸无辜地问。
皇上瞪了她一眼:“还能怎么办?只能等着兵临城下了。”
沈碧瑶当然无法接受,忙活了这么久,受了这么多罪,结果弄巧成拙完全没用?怎么可以这么坑啊?
“不能啊,我们好不容易把虎符都偷了回来,那也不至于一点用也没有吧。大不了,再把忠信军的那半给他们还回去,保证神不知鬼不觉。”沈碧瑶还在不肯放弃地垂死挣扎着。
“哼!”皇上冷哼了一声,道:“神不知鬼不觉?这符在朕手里已经八日,忠信军早该知道自己手中的符已被盗了,如何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可,可是……”沈碧瑶总觉得哪里不对,按忠信军靠虎符传令才能行动,现在虎符都被她们偷全了,按道理,不该一点用也没有啊。可是,她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对,就是一时半会转不过那个弯,找不到问题出在了哪里。
一直默不作声的古璟瑄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份焦躁:“皇兄,既然忠信军靠虎符行动,那他们现在手中没有了虎符,是否便不可行动?若无虎符,是否要回忠信谷,不得出山?”
这句话像是一道灵光,瞬间打开了沈碧瑶脑子里那个被封锁的机关,立刻让她的想法变得通透了。
“没错,就是这个问题!”沈碧瑶激动地打了个指响:“我就说有哪里不对,你提醒我了。既然忠信军在出山的时候,手里会持有半片虎符,那现在他们手里没有虎符,是不是就代表着,他们私自出山呢?”
皇上瞥了她一眼,心道:他们的符,不就是你叫人给偷来的吗?
沈碧瑶完全没有在意,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先帝既然与忠信军约好,不见虎符不得出山,那他们现在出了山,手里没了虎符,就是违抗了先帝的命令。咱们可以借此机会倒打一耙啊,说他们违抗圣令,看他们还敢不敢打。嘿嘿……”
沈碧瑶说着说着,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