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被抓的三人矛盾尽显,另一边,吕尚书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府里等着消息。
这人呐,一旦有了把柄在别人的手里,就是被架了一把刀在脖子上,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担心这握刀的人什么时候心念一起,手下一用力,自己就交待了。
吕尚书此时便是如此。他女儿女婿连同妻子被抓,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彻底慌了神了。
一进暗室的门,吕尚书便迫不急待地抓着里面的人问道:“是不是你派人干的?你有何事找我便可,为何要牵扯上我的家人?”
那人狠狠地把吕尚书甩开,恶狠狠地道:“吕归元,我看你是吓糊涂了。我若是要对付你,还用得着抓你的家人吗?这事不是我干的,我这时候来见我,万一被人知道了,死的人可是你自己。”
吕尚书重新站直了身子,冷了个脸道:“我若死了,你也活不好。你以为我对你的事就一无所知吗?你对那沈三姑娘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可现如今沈三姑娘已死,你就拿我女儿女婿泄愤是也不是?”
那人重重一哼:“你少胡乱揣测,温启是什么货色,他也配?”
吕尚书道“你想做什么我不清楚,也不想淌这趟浑水,但自从蛮夷盟约之事之后,咱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擅自更改盟约,蒙蔽皇上,那可是死罪。盟约就在宫中,皇上迟早会发现那盟约中的猫腻,到时候我若有个什么万一,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那人两眼一瞪,溢出杀意:“你这是在威胁我?”
吕尚书冷哼一声,道:“我有把柄在你手中,左右是逃不了的。现在家人被抓,命悬一线,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许久,那人终于妥协,道:“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我自会想办法把尊夫人等人救出来。不过,切记,不要再有任何动作,万不可让人发现你我之间的关系。”
吕尚书冲他一拱手,道:“那归元便静候佳音了。”
吕尚书离开密室后,屋中那人便手握成拳,慢慢地放在了桌上。
“沈碧瑶,竟然连死了也能翻出这些浪来,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易闻照例翻墙越窗进了古璟瑄的房中汇报消息,刚转身还没站定,就被屋中的人给吓了一大跳。
“碧瑶姑娘,你怎会在此?”
沈碧瑶大大方方地冲他一笑:“呦,易生先,好久不见。”
易闻走到桌边坐下,笑问道:“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敢回京城来?”
沈碧瑶嘿嘿地笑道:“又活了呗。死而复生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么。”
易闻听罢,也跟着笑了起来。心道:你倒是熟了,听风揽月楼上上下下可都被你吓得不轻啊。这回若不是楼主早知道你没死,万一没找见你的尸首,又让听风堂寻人,那祁风可是会连上吊的心都有了。
一想到那些可能会发生的情形,易闻都替楼子里的人给捏了把冷汗。
这沈碧瑶都死了三回了,也就这回消停点。前两回,哪次不是要人命呐。头一回是祁风差点被折腾死,第二回宫月差点丧命不说,连带江成都去了半条命。楼主自己更是……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可有何消息?”古璟瑄开口问道。
“有了。”易闻回过神来道:“看守的人来回报,吕家母女三人在地窖里吵了一架,那温启露出了几分本性,还顶撞了尚书夫人。看来,温氏夫妇成亲之后,夫妻间并非毫无嫌隙……”
古璟瑄脸色一沉,易闻立刻清了清嗓子,止了玩笑,说起了正事。
“吕尚书出去见一个人。”
“何人?”
“那人身着黑衣斗篷,从头到脚都遮了个严实,看不真切,不知是何人。”
“竟然还有神秘人出场。”沈碧瑶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
易闻与古璟瑄同时看了他一眼,继续自己的对话。
古璟瑄问:“可知那人之后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