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那府尹一听,只是人不见了,无任何线索,也不敢受理此案。
这人不见了,谁知道是不是他自己走了?一丝线索也没留下,便没有证据说人是被掳走的,更无从查起。这么大个烂摊子,府尹自然是能推就推,谁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于是,便劝尚书回去多问亲友,继续找着。
吕尚书碰了个软钉子,只得黑着脸回了家。
府尹说的有理有据,他确实没有证据能证明这温启一定是被掳走的,无证不可立案,他确实没有办法。
只是,问亲友。这温启在京城只有他老娘这么一个亲人,到哪里去找他的亲人问?若说友,他才为官没多少时日,在京城也没几个交好的友人。
一时之间,吕尚书也是一头雾水,不知该如何是好。
垂头丧气地回到府中,面对夫人地询问,吕尚书只能答道:“来人未曾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衙门也没办法,只得先等着了。”
尚书夫人一听这话便急了:“等?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吕尚书无奈地喝道:“不等又能如何?他们既然只是把人掳走,必然会提条件,我们安心等他们提条件便是。”
京城人多嘴杂,向来藏不住事。吕尚书告假未上朝,又被人瞧见去了衙门,稍一打听,便知道这吕尚书府中,温侍郎凭空失踪了。
赵延平才出门没多久,便听到了这个消息,当下就觉得这事肯定跟上回那事有关。立刻转身回了家。
一回到家中,正好镇远侯下朝回来,拧着眉头坐在厅堂之上,朝服还没换,就端着杯茶在那里发愣。
赵延平急步踏进去,停住,与父亲对视一眼。父子两一个眼神交会,什么也不用说,就全明白了。
两人想得一样。温侍郎失踪之事,一定与小王爷有关。只是,这莫名其妙地凭空失踪,实在是太骇人了。
一想到小王爷与沈三姑娘当初说轻功跑过马时那理所当然的语气,赵延平忍不住煞白着脸,咽了口唾沫。
这事,也很快就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一听失踪的是温启,吕归元的女婿,皇上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可毕竟朝廷官员失踪是大事,皇上也不能充耳不闻,于是,就发了一大通脾气,狠狠地骂了一通京城的守卫,严令衙门将此事调查清楚。
一通怒骂,镇住了不少人。只不过雷声大,雨点小。除了发了话让衙门查之外,既没定下期限,也没说查不到有何处罚,只是让查着。
府尹战战兢兢地领了旨,然后开始头大。这没线索,可怎么查啊。圣旨在手,即便是没处下手,也不能干坐着,怎么着也得让皇上看到他已经尽力了啊。于是,府尹就亲自带着衙役,去到吕尚书府,把这府里再次翻了个底朝天。
如此声势浩大之举,动静一点也不小。这下,温侍郎凭空失踪之事,彻底人尽皆知了。
温启是被一瓢冷水给泼醒的。醒来一睁眼,就发现自己不是在自己的房中,下一瞬,便发现自己全身被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哼!”
一声冷笑在耳边响起。温启惊觉一抬头,便看到一个黑衣蒙面之人,正冷眼看着自己。那眼神,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对上那样的目光,温启的心就像是在三九天里被冷水泼过一样拔凉。面上发白,咽了几下口水,最后壮着胆子问:“这位大侠,请问这是……”
易闻眼角勾起一丝笑意,眉尾微一挑,沉着嗓子问:“你可认识沈碧瑶?”
温启脸色一变,问道:“你们,是沈三姑娘的朋友?”
易闻不否认,道:“碧瑶姑娘在被封郡主之后,给我们这些江湖朋友送了个消息。说她若是哪天遭遇不测,托我们多照顾她的妹妹和外甥。可前两日,沈四姑娘在路上遇到了点麻烦。我想来想去,跟沈四姑娘有恩怨的,也只有你了。”
他话音一落,温启就连声大呼:“冤枉啊,真是冤枉啊。我温启不过区区一介四品侍郎,哪里有那个能耐?更何况,我连沈莲瑶母子去了何处也不知晓,如何能对她们不利?大侠一定要明查啊。”
易闻没好气地回道:“少跟我来这一套。明查那是官府的事,我们江湖人,自有我们江湖人的手段,不怕你不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