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上一回温老太怎么来闹的,说了什么话了,沈家姑娘说了什么话了,全都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清楚,半点不敢隐瞒。
福贵问了个清楚明白,转头就报告了自家王爷。
古璟瑄听了,冷哼了一声,对这温家人更是厌恶不已。
温启贪图富贵,无所担当,本就让他瞧不起,现在温老太又当着他的面来沈碧瑶家门前谩骂,更让他对这一家子人厌恶到了极点。
“将温老太打入大牢,不许任何人探望。”
“是。”
王爷发了话,福贵自然立刻就着人去衙门通传去了。
却说那温老太一送进衙门,府尹立刻就着衙役去了吕尚书府上通报。这一头是王爷,一头是尚书,都是他头顶上的人物,自然是谁都不敢得罪。
这人才派出去,王爷这头又来了人传说,温老太不许人探望。这连探望都不让,更别说是给弄出去了。
如此一来,这温老太这大牢是蹲定了,至于蹲多久,全得看王爷的心情。谁叫这老太婆好死不死地骂到了王爷家门口去呢?
府尹派去的人,一到尚书府,自然是去找了尚书大人。吕尚书一听,又是这亲家母惹的祸,而且这祸还惹到了王爷头上,当下便没了好脸色,气得脸都青了。他二话不说,直接叫人去女儿院中把温启这女婿给直接叫了过来。
“你听听,你听听,啊!之前惹了沈碧瑶也就算了,这回倒好,竟然惹到瑄王头上去了。现下进了大牢,我的老脸都给丢尽了!你已成家,这事,我管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一句话,把事情全抛到了温启头上。
温启心中是有苦难言。温老太再不知好歹,那也是他的娘啊。如今老丈人不甩手不管,他可不能撂挑子不管事。可他不过一个从四品的礼部侍郎,在京城里不过是一个无名之人,手上亦无实权,老丈人不给他撑腰,谁也不会卖他面子啊。更别说让府尹放人了。
实在没办法,又听说娘亲淋了一身水,就想着拿几件干净衣裳去牢里看看,先安慰安慰娘亲,回来再想办法。
待收拾好了东西匆匆去到衙门里,却又被拦在了牢门前。
府尹一脸无奈地道:“温侍郎,非是本府不肯通融,只是这王爷发了话,本府哪敢不从啊?温侍郎还是请回吧。”
温启好说歹说,费了半天口舌,府尹也不肯松口。
他哪敢呐?要是让王爷知道了,他半条命都得没了。区区一个四品侍郎的乡下老母,哪里犯得着他冒如此大的风险。再说了,人家老丈人吕尚书都不肯出面,他更没必要瞎操这份心了。
温启既着急,又怕老母亲在牢狱里遭了罪。说了一箩筐地好话,又想着给府尹塞些银两,想让他照顾照顾。
府尹哪里敢收,尽数给推了回去。
最后,在温启的万般恳求之下,这才让人接了他带来的衣裳,让牢里的温老太换下了那一身湿衣。其他的,一概让温启带了回去,连吃食都不让送进去。
府尹心里计较得清楚,即便是这温启不送衣裳来,他也要让人找一身干净的衣裳让温老太换上的。
这人是王爷让关的,关出个好歹来,自然算不到他头上。可是若是病出个好歹来,他可要担责任了。那头怎么说也有个吕尚书在,该照顾的还是得照顾着。
碰了个大钉子回去,温启这才头一回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瑄王爷是如何的性情怪癖。这官员之母也是说抓就抓,说不让探望就不让探望,连个台阶也不给下,一句话说死,真是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温启在府尹那里算是软磨硬泡地,什么办法也想尽了,也换不来一句松口的话。这才知晓,若是王爷那边没松口,想让府尹放人,是万不可能。
可是王爷的脾性他知晓不多。瑄王爷几乎不上朝,仅去过的几回,也是站在最前头,他站在朝队最末,连个影子也瞧不见。唯一见过的一回,还是在大牢门前,他站在沈碧瑶身边,连正眼也没瞧过他一眼。
温启是个脑筋活络的,不然也不会舍了沈莲瑶,攀上吕轻灵,当上尚书府的乘龙快婿。他自知在瑄王面前连说话的资格也没有,更别说去求情了。连一个府尹都能不卖他半分情面,更何况是堂堂瑄王。
可关进牢里的是他亲娘,不救便是不孝,他于心难安啊。无法,只得关起门来,求自家夫人。
“轻灵,我娘亲亦是你婆婆,当媳妇的怎能对自己婆婆见死不救呢?这是不孝啊!”温启在房中,对娇妻好言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