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反正暂时打不起来,我有的是时间等你。”帕吾怡然道。
黑衣人哼了一声,再不多言,起身离开。
人一走,帕吾的脸色就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原来,皇帝手里竟然还握有一份前朝宝藏。此事确是大出他意料之外。若是此次没有因沈碧瑶而进京,贸然与大齐开战,哪怕有那么几分胜算,最后也奈何皇帝不得。
思及此处,帕吾也是捏了把冷汗。
一份宝藏在手,抵过百万雄狮。没饭吃的狮子连狗都打不过,没钱的仗,又如何能打得赢?
与大齐人合作,不过是另一个战场,另一种争斗而已,斗智斗勇罢了。他,可从未相信过任何人。
此次若非这人心急了,也不会把宝藏之事说出。到时候,他出血出力地打下了皇帝的半边天下,而此人,多半会用这份宝藏反咬他一口吧。
哼!叛国之人,岂能信?
帕吾又在雅间呆了一阵,尔后也结账离开。
京城的大街上依旧喧闹,谁也不知道谁方才经历了什么。
自从知道了沈碧瑶每天早上要辰时便要去瑄王府学礼仪之后,沈莲瑶第二天卯时正就早早地把沈碧瑶从床上挖起来。四姨娘更是卯初就起床准备早饭,好让沈碧瑶一起床就能吃上早饭,不会耽误了出门的时辰。
看她们两个这么积极而且还任劳任怨,沈碧瑶只好打消了赖床的念着,一大早按时去瑄王府学礼仪。
这学习的头一天,就让她生不如死了。
如果说军训站军姿是一种煎熬,那么练习行礼,就特么是一种虐待!
军姿好歹是站着啊,虽然目不能斜视,身体不能晃动,但,人家也只是站着啊。可行礼呢,前脚实,后脚虚,膝要弯,腰要直,还得保持这个姿势一柱香。特么一柱香差不多半小时啊,半小时啊!
几乎是金鸡独立地蹲着半小时,简直要死好不好?
而那两个嬷嬷怎么说?竟然说只是为了不在圣上面前失仪,也就是说,如果皇上训话,没叫起,蹲着不能抖。
就特么为了这么点破事,让她一蹲就是半小时,沈碧瑶内心狂骂娘。
蹲了十几分钟,小腿肚子就抖得直抽抽了,沈碧瑶心头火起,一屁股往地上一坐,直接说:“不练了,老娘不是蹲着见人的料,不练!”
两位嬷嬷板着一张棺材脸,走到沈碧瑶面前,厉声道:“郡主,若是不练,等进了宫里,殿前失仪,奴婢可救不了郡主。”
沈碧瑶坐在地上锤着自己的小腿,满不在乎地说:“你们放心好了,要是我蹲不下去了,会提醒皇上的。”
话一出口,那两个嬷嬷脸便黑得跟锅底似的,互相对视一眼,眼里皆是不满之色。
早听说这和丰郡主是江湖做派,不知礼节,今日一见,她竟然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不禁在心里盘算着,待回了宫里,一定得好好地在皇上面前告上一状。
正巧这时,早已听闻沈碧瑶来了宫里的秦仙仙忍不住过来查看,听了方才沈碧瑶的话,心中暗喜,面上却是显出焦急之色,快步走了过来,对沈碧瑶劝道:“碧瑶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皇上特意叫两位嬷嬷来教导碧瑶妹妹礼节,妹妹如此想法,倒让两位嬷嬷如何自处?言下之意,岂非是说皇上多此一举了?”
沈碧瑶瞥了她一眼,嘴上没说话,心里却嘀咕:特么本来就是么。皇上多此一举的哪里只这一件事?
不愿仰视秦仙仙,沈碧瑶干脆站了起来,在旁边的小凳上一坐,倒了杯水自顾自地在那里喝着。
秦仙仙见那两个嬷嬷脸上更暗了几分,便又道:“碧瑶妹妹,我看这两位嬷嬷好声好气的,对妹妹也颇为客气,嬷嬷们也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教导妹妹的,妹妹还是莫要为难了她们吧。当初,我初进宫时,也有嬷嬷们来教导我礼数,一蹲便是小半个时辰不许动,可比姐姐这严厉多了。”
后面这句话说得好不委屈,可听在那两位嬷嬷的耳里,难免觉得自己对这位将来的郡主太过客气了。
左右她们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即便是严厉了些,那也是为了郡主好,哪怕是说到皇上面前,也算不是什么大罪过。
如此一想,两位嬷嬷腰杆子也顿时直了起来。
沈碧瑶察觉到两位嬷嬷的神情变化,知道这秦仙仙的话,在她们那里是起了作用了。不禁冷哼一声,把杯子一放,道:“两位嬷嬷,我沈碧瑶浑身上下一股子江湖气,嬷嬷们久居宫中,看不惯也属正常。我今日既然按时来了,便是愿意按皇上的吩咐学这些个礼仪。只不过,我向来脾气不好,特别是受不得半分气,不然脾气一上来,我自己都管不住我自己。”
歇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嬷嬷们虽然呆在宫里,但想必也听说过,江湖,是个吃人的地方,一言不合便是喊打喊杀的。沈碧瑶自江湖出来,难免杀性重了些。这礼仪,我既是愿意学,就定会用心学,只是,寻常那些教导的法子,我怕是接受不了。嬷嬷们经验丰富,想必也调教过不少人了,还烦请嬷嬷们迁就迁就,耐心些,如此一来,大家都好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