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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贵没法像赵世子跑得那样干净利落。他安顿后王爷之后,回了趟王府,跟管家说了声,又带了些用得上的东西赶了回来。手把手地跟在王爷身边伺候着。
四姨娘忙着照顾沈碧瑶,也没功夫顾着那边,只好在厨房里烧了些热水,熬了些醒酒汤备在那里,留给福贵自行取用。
沈碧瑶那边伤得不轻,四姨娘给她喂了药,又与沈莲瑶轮换着吃了午饭,就着沈莲瑶守着,自己先去忙些家务。
古璟瑄醉得不省人事,吐了几回,也睡踏实了。倒是沈碧瑶那边,喝过药之后有些发起低烧来,一会儿叫冷,一会儿叫疼,吓得四姨娘又去请了趟大夫。
好容易折腾到傍晚,沈碧瑶烧总算是退了,小王爷酒也醒了,四姨娘这才安心地去厨房做晚饭。
古璟瑄头昏脑胀地醒来,只觉得头疼得很,浑身无力,眼前的景像看着也有些飘忽。觉得口中有些渴,便唤了声:“福贵,茶。”
福贵听到动响,从外头进来,倒了杯温水递上前去。
“爷,您可醒了?要不要奴才再去给您端碗醒酒汤来?”
古璟瑄喝了水,脑子又清醒了些,看了看眼前的房间,觉得眼熟得很,又朝窗户外头一望,才察觉到他这是在沈碧瑶的房间里。
立刻转头问福贵:“我怎会在这?”
“爷,您喝醉了。”福贵道:“奴才本来想带您回府的,可您除了这儿,哪也不去。奴才没法子,只能把您带到沈三姑娘这儿来了。”
古璟瑄愣了愣,随即皱紧了眉。
竟然连喝醉了,都还想着来这儿。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心里头究竟是何种心绪,想恼她,可又放心不下。明知道在她眼里,自己什么都不是,可偏偏又对她恼恨不起来。
沈碧瑶,沈碧瑶啊。究竟,他该如何是好?
深深叹了口气,他起身道:“回府吧。”
福贵立刻伺候他穿鞋,问道:“爷,要不要先去看看沈三姑娘?”
“不必了。”古璟瑄道。
此刻,他不想见她,更不敢见她。怕会从她口中听到更决绝的话,让他承受不住。过一阵子吧,等她气消了,或许就好了。
古璟瑄心中止不住一阵苦笑。从何时开始,他竟也会有这种卑微的想法了?
可是,他心里着实害怕着,害怕这世上唯一一个曾真心对他的人,会对他弃而不顾,置之不理。他的心,曾被她暖活过,如今若是再要死一回,他受不住,真的受不住。
福贵见自家王爷嘴里说着不见沈三姑娘,可是神情却难看得很。眼看着王爷真就打算这么回去了,富贵一咬牙,追上前去道:“爷,沈三姑娘受伤了。”
古璟瑄身形一顿,立刻一脸担忧的回转身来。
“受伤了?如何受得伤?伤势如何?”
见王爷果然心里还是记挂着沈三姑娘,福贵不禁在心里头擦了把冷汗。好在说了,若是瞒着不说,待王爷知道了,指不定又是一顿好打。
“这如何受伤的,奴才确是不知,只是,看情形,沈三姑娘似是伤得不轻……”
话间未落,古璟瑄眼里的神色便愈发担忧呢,急切地问:“她人呢?现在何处?”
“在四姑娘房里。”
古璟瑄立刻去了沈莲瑶的房里。
屋里,四姨娘正扶起沈碧瑶的身来,让沈莲瑶给她喂水,一见瑄王这么冲进来,吓了一跳,忙放下沈碧瑶起身来行李。
“免了。碧瑶她伤势如何了?”
四姨娘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还没醒。”
古璟瑄看了眼床上昏迷着的人,刹那间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她是如何受的伤,伤哪了?”
四姨娘再次摇了头,蹙眉道:“妾身也不知。今日早上,三姑娘回来时便昏倒在门口,我请大夫来瞧过,说是……是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