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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头关,位于德阳以北,万安以南,处成都平原东北边缘,此处山虽不算高大,却也十分险要。
江锁双龙台,关雄五马候,益州如肺腑,此地小咽喉。享享山获影,落落路招魂,鹿头关,百战人堆瓦。至今松柏夜哀号。
历史上不知有多少叱咤风云的将帅、血性男儿在这里跃马驰骋、在这里拼杀、在这里躺下……
如今大唐承平日久,鹿头关不再驻以重兵,只有一个驿站,驻有二十名驿卒。这一天黄昏,驿承吴珍听说巡察御史驾到,连忙带着驿卒出迎。
大伙出门一看,都不禁暗暗咋舌,只见杨御史带着十几大车的财物,浩浩荡荡,比普通商队的规模还大,随行押货之人有五十多人。
杨钊如今可谓是春风得意,对驿丞这样的小官哪里还放在眼里,一进驿站就对吴珍呼来喝去,要吃要喝。
吴珍配合地点头哈腰,极力讨好着杨钊,给他安排了最好的房间,还亲自到厨房吩咐厨子,宰了几头羊。随后,吴珍又亲自带人到绵水对岸的大陈村拉回了二十多坛好酒。
杨钊见他如此殷勤,非常满意地夸了吴珍几句,还赏了他几个钱。
开饭时,驿馆里热闹非常,几头羊被烹成美味的菜肴端上来,杨钊那几十个随从人员,平均每十人能分到半头羊,还有几坛好酒。
黄昏降临的驿馆前院内,大伙围坐着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吆五喝六,就连那些平时日子过得苦哈哈的驿卒,今晚都沾了杨御史的光,得以跟着大吃大喝一顿。
暮色四合之时,院中的呼喝声渐渐稀疏下来,几十人一个个的倒下,鼾声如雷。包括杨钊在内,一个个醉得不省人事,横七竖八地倒在桌子边,摇都摇不醒。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吴珍。
他很小心地一个一个去查看过,确定有没有清醒后,迅速把院里的火把都灭掉,然后到驿站的望楼上,燃起一支火把。
过了半柱香时间,寂静的驿馆外有了动静,茫茫的夜色中,有几十人各牵着两匹矮马而来。这些马是西南特产,个头不高,但耐力好,而且对西南山区陡峭难行的山路有极强的适应力。
这些驮马都已衔枚裹蹄,总数在上百匹。吴珍把驿馆大门打开,驮队领头之人立即上前小声问道:“老吴,都弄倒了吗?”
“三长老放心,全倒下了,快动手吧。”
“好,大家快进去。”
又过去半柱香时间,杨钊携带进京的总值近两万缗的金银财宝以及蜀中特产,全被装上驮队,然后迅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第二天,杨钊醒来发现自己带来的财货竟然不翼而飞,连驿丞吴珍都找不着了,不禁又惊又怒。他一边派人查探,一边派人迅速通知成都的鲜于向和章仇兼琼。
呯!接到消息的章仇兼琼一掌拍在桌子上,把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震得乱跳,房里的丫环吓得纷纷跪倒。“反了!反了!这是谁干的,立即给本官去查!”
也难怪章仇兼琼如此震怒,这次被劫的财货不仅数额庞大,而且还是在他的地盘上被劫,这不是在打他这个节度使的脸吗?
更何况,他还急着让杨钊进京。如今京中形势对他越来越不利,已经有御史就这两个月发生的方同良四十多人被害,及一系列影响巨大的毒盐案、纵火案弹劾他这个剑南节度使了。
如果不能尽快在京中找到靠山,可不敢保证李林甫会不会借机对他下手。
一旁的章仇可儿想了想说道:“父亲请暂息雷霆之怒。要转运、隐藏近两万缗的财货,需要动用大批人手,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应该是一个庞大的组织。父亲立即从这方面追查,应该能查到一些线索。
不过女儿认为,此事暂时不宜大肆声张,而要尽量把事情压着,一边暗中追查,一边重新采办财货,让杨钊尽快进京,否则光是这件事传到京中,对父亲就颇为不利。”
章仇兼琼听了女儿的话,立即对前来报信的鲜于向说道:“你立即重新去采办财货,并加强护卫,别再出岔子!”
“是,卑下这就去办。”
鲜于向已经把自己的前途和章仇兼琼绑在一起,应了一声就匆匆离开。
章仇兼琼随即又找个自己的另一个心腹方容,让他全权负责追查劫案。一时间,使牙侦骑四出,铁蹄急驰。
不过因为章仇兼琼有意压下此事,成都市井间并没有大肆流传,所有的追查都是在暗中进行。
这件事对李昂有影响吗?至少眼下还看不出有什么影响。
而此刻的李昂,正带着伍轩、李侠子等人赶往火井县,一心想着大发其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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