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头,你可知道幼娘用得是什么兵器?”
老牛头想了想,轻声道:“小人见到的,是一口短剑。
不过小人记得,小娘子身上还有一个包裹,应该也是武器,但小人却没有见过。”
“那这几个人,你可认得?”
“小人正要与阿郎知,这几个人,小人都见过。
刚才在密林中的两具尸体,一个是黄文清的外甥,另一个人则是他的侄子。这个人,是黄文清的堂弟,名叫黄子泰。不过这个人挺神秘,并不住在射洪。据说,他是负责黄家的生意,好像和私镕山的那些个养鸟蛮子关系很好,长年住在铜山。”
也就是说,幼娘是从这里逃走。
杨守文抬起头,举目向远方眺望。
他的目光,掠过远处不远处的一条溪流,旋即投入那溪流后面,延绵起伏的山峦。
“那是青石岭,小娘子若想要脱身,青石岭是最好的选择。”
杨守文点点头,翻身上马。
“老牛头,你先回去,其余人随我往青石岭,看能否找到线索。”
说完,他带着十八扈从,直奔青石岭而去。
老牛头想要拦阻,可是杨守文等人的速度飞快,眨眼间就越过溪流,朝着青石岭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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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青石岭,是射洪城外的一座山岭。
其山势呈南北走向,山峦起伏延绵,山势陡峭。
杨守文等人一直来到青石岭下,也没有再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青石岭上,遍布苍郁植被,郁郁葱葱,林木繁茂。杨守文有点不太死心,又带着人朝山里走了一阵,可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幼娘不知所踪,包括那黄文清,也不见踪迹。
冷冷清清的大山里,透着一股子寂寥之气。杨守文牵着马,往山里走了大约四五里地,忍不住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幼娘,我是兕子哥哥,你在哪里?”
他站在一处空旷的山岭上,大声呼喊。
声音,在山峦中回响:你在哪里?在哪里?哪里……
“阿郎,这样子找下去,恐怕难有线索。
不如先去射洪,让射洪县出面协助。人多力量大,总好过咱们这样似无头苍蝇一般。”
杨守文稳定了一下心神,轻轻颔首。
他也知道,扈从所言不差。
可他更加担心,这耽误一刻,幼娘就会多一分危险。根据老牛头所说,那黄文清并非善与之辈。况且他还带着人,幼娘就算再厉害,人单势孤,又该如何才能脱身?
一想到这些,杨守文的心情就变得格外恶劣。
自青石岭出来,天色将晚。
斜阳夕照,晚霞把青石岭染成了红了。
这原本是一副极美的景色,可是杨守文却没有半点想要欣赏的心思,阴沉着脸,领着扈从,准备和李裹儿汇合。
不过没走出多远,迎面一队骑军赶来。
为首之人,隔得老远便高声喊道:“前面的,可是李司直?”
杨守文愣了一下,勒住马,怀抱金锏定睛观瞧。看对方的装束,似是官兵。他眉头微微一蹙,催马向前行进几步,沉声道:“我是李易,来者何人?”
来人连忙放慢了速度,胯下马原地一个打旋,稳稳站定。
他端坐马上,拱手欠身道:“下官苏长史,乃孙长史帐下记室参军,奉孙长史之命,特来请李司直返回射洪。”
什么苏长史,孙长史……
杨守文先一怔,旋即反应过来。
眼前之人怕是姓苏,名长史,至于他口中的孙长史,莫非是梓州长史孙处玄吗?
想到这里,杨守文不禁感到疑惑。
孙处玄奉命率梓州勇壮前往蜀州集结,按道理说,他此事应该已经在往蜀州的路上。可为什么又会到了射洪呢?要知道,射洪与蜀州,一个南、一个西,完全两个方向啊。
亦或者说,射洪出事了?
杨守文突然间激灵一个寒颤,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苏参军,难道射洪出事了?”
那苏长史点点头,沉声道:“回李司直的话,射洪在晌午时遭遇飞乌蛮的攻击……
县令段简,县尉王猛被飞乌蛮所害。飞乌蛮攻破射洪后,掳掠大批物资,已经逃往铜山。孙长史也是在渡河之后听闻此事,所以才匆忙间赶来。听闻李司直入青石岭追踪敌人,孙长史担心李司直出事,故而命下官带人前来接应,并请李司直速速返回县城。”
关于飞乌蛮的来历,杨守文已经从老牛头的口中知晓。
只是,他没想到飞乌蛮竟然会攻击射洪县城,还杀了射洪县令以及射洪县尉……
感觉着,这里面似乎有点不太正常。
飞乌蛮好端端为何要攻击射洪?黄文清的手下,似乎有不少飞乌蛮,亦或者说,黄文清和造反的飞乌蛮有什么关联?杨守文心里有些不安,他隐隐感觉到,这次西南之行,恐怕不会似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想要找到幼娘,恐怕还要有一番波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