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闵琛将最后一把勺子递给戚暮的时候,后者接过那小巧的瓷勺,专注地擦拭着。等到戚暮放完勺子、抬起头的时候,他还没开口,目光便落入了一双深邃有缘的眸子里。
稍稍怔了片刻,他微笑着道:“看我做什么,脸上有东西?”
俊朗清贵的男人轻轻摇首,伸手揽住了青年的腰身:“我在看我的爱人。”
戚暮挑起一眉:“还没看腻?”
“永远看不腻。”
听着这话,戚暮忍不住地笑弯了眸子,低低地“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一派冰冷的包豪斯风格的厨房中,虽然只有简约的黑白两色,此刻却显得十分温馨宁静。窗外凄寒的冷风只能呼啸着击打着玻璃,却无法打扰这两位相爱的爱人。
等到戚暮将所有的碗筷都放进了消毒柜里后,他转首看向闵琛,笑着问道:“后天的飞机是什么时候的?”
“早上十点。”
戚暮点点头:“嗯,到时候应该还可以去机场送你,接着我再去剧院。”
闵琛点点头,道:“好。”
两人再稍微收拾了一下后,便关灭了厨房的灯,不过片刻,倒是琴房的灯忽然亮了起来。
之前还说“舍不得熬夜”的某人,此刻正非常淡定地坐在钢琴凳上,开始演奏起了《圣母颂》,于是体贴的小七也只得配合他开始演奏人声部分来。
你问为什么突然这么兴致蓬勃?
人家闵神高兴啊!
心情好,怎么都好。
71年的判刑……嗯,足够某些人在牢里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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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当戚暮一拿到那只叫做“”的小兔子之后,他立即用红色的笔在兔子小围裙上的“”字母上涂了个爱心,然后马不停蹄地将其寄去了柏林。
距离柏爱的新年音乐会只剩下十几天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圣诞节的时候柏爱会放一天的假期外,他们都会投入紧张的排练中,为新年音乐会做准备。
而戚暮这边,帕雷森剧院的排练已经进入到了最后的阶段,开始准备起安可曲来。
整个乐团的合作十分默契,虽然可能无法达到柏爱那如同金属般厚重的音色,也可能无法拥有维爱清雅温和的琴声,但是帕雷森剧院独有的轻快明丽,却在音乐会前的最后一次排练时,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预演正式地告一段落后,华尔斯先生更是激动地直接奔下指挥台,给了戚暮一个大大的拥抱。
清俊秀气的青年哭笑不得地反抱了抱这位突然兴奋起来的指挥,只听后者说道:“小七!我好像已经预见到了明晚的成功演出!刚才的《圣母颂》真是太棒了!”
戚暮微笑着颔首:“嗯,华尔斯先生,我也相信,您的改编一定会非常成功的!”
第二天晚上,帕雷森剧院巨大的圆形大理石拱券大门前,无数的观众们纷纷到场。
崭新漂亮的红地毯从剧院的二层楼梯顶部,一直铺到了街道口,金碧辉煌的剧院大厅被无数耀眼的灯光打亮,即使是在平安夜,这里也依旧热闹非凡。
在大门的一侧,设立了一个邀请函检查桌。老观众们熟悉地将自己的邀请函递了过去,他们本以为这次还和以往一样,检查过邀请函后便可以直接进入,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收到了一只萌哒哒的兔子!
比较喜欢小动物的女士们甚至惊呼出了声:“哦上帝,真是好可爱的兔子!”
于是等到戚暮从帷幕后偷偷地往前台看去的时候,便见到观众席上,几乎每个观众手中都拿着一直可爱的小兔子在摆弄。
正巧走过的娜丽:“啊小七!好像很多观众都特别喜欢我们这次的小礼物呢,还说我们有心了!”一边激动地说着,娜丽一边开心道:“能够得到观众的喜欢真是一件好事啊,我想……他们一定会好好对待我们剧院的吉祥物——兔子小七的!”
戚暮:“……”
……
在观众们热闹的交谈声中,不过半个小时,刺耳的铃声便响了起来,全场倏地安静下来。
第一个色彩乐器组的乐手从舞台左侧走出,引起了热烈的掌声。紧接着,帕雷森乐团的乐手们鱼贯而出,各自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拿着自己的小提琴,戚暮抬步跨上了这个舞台。他走到台前,和华尔斯先生一起带领全乐团,鞠了一躬。
在全场雷鸣般的掌声中,全乐团的成员们纷纷坐下,只有戚暮仍旧站立在指挥台的左侧,抬首望着场下黑压压的情景。
过去的四个月里,他一直都坐在这个舞台下,为舞台上耀眼的演员们伴奏。
而如今……
他站上来了!
全乐团开始密集地较音,当华尔斯先生的指挥棒向上一甩后,场上又瞬间归为一片寂静。
戚暮转首与华尔斯先生对视了一眼,两人轻轻点头,下一秒,舒缓悠扬的琴身倏地而起!
帕雷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