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着的轻伤员们听闻此言,面面相觑。
敢情这小姑娘忙碌了半日,就是为了折磨愚弄我们呢。
“我不喝这东西。”所有人皱着眉头,拼命的摇头反对。
之前对齐妙的感谢之心尽数消褪。
围观瞧热闹的女人们都掩了口鼻往后退去,并面露恶心之色。
除了与齐妙熟识几人外,其他人看她的眼神也都怪怪的。
白莲母女站在旁边,表情还算平静。
她们很想看看齐妙到底想干什么,今日到底要如何收场。
齐妙耐心的解释,“你们从马车之上摔下受伤,身体之内可能都有淤血,童子小便是滋阴降火之妙药,为血症要药,这是治伤良方,可不是害你们。”
“我活了二十多年,从未听说小便可以治伤,此乃秽物。”一位青年男子否定齐妙之言。
其他人纷纷点头道是,赞同他所言。
“行,你们要是愿意伤着痛着,那就别喝。”齐妙并不逼他们,转身指了指包括少年在一起的三个伤重者,“先喂他们仨,可别凉了。”
家丁们点头,赶紧端了碗走过去。
“你们不能喂他们喝这东西,不能喂。”一位长着络腮须的伤者,见家丁要往少年口中灌童便,着急的喊道。
他想过去阻挡,可惜双腿都断了,虽被接上却无法动弹。
只要稍微一动弹,就痛得他肝胆欲裂,冷汗直流。
除他之外,其他几个轻伤者也同样出声阻止。
伤势轻些的,竟爬了起来伸手去抓家丁手中的碗。
“你们想找死我不管,但别拉着别人一起,一边安静待着。我要是想害你们,一开始就不会救你们。”齐妙不客气的骂。
姑娘我费这些精力救你们,没说声谢也就罢了,还在那犯疑心病。真可恶。
若不是少年面熟,还有那颇有亲切感的玉牌,我才不管你们呢。
她让人将想上前阻止的伤者给控制住。
伤者们被骂的哑口无言,个别人脸有些臊。
对这些人的言行举止。沈氏和李夫人在旁边瞧着很不满。
妙儿救人之心,到底是真是假,你们难道辨不出吗?
不满归不满,她们未阻止齐妙继续救人。
三位重伤者每人被喂了两碗童便,齐妙耐心等待他们苏醒过来。
“姑娘。请给老朽服一碗。”略显苍老的声音传入齐妙耳中。
齐妙扭头,只见说话者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老人家,您不怕这东西脏或有毒吗?”齐妙反问。
“请姑娘莫生气,是老朽几人失礼了。
正如姑娘所言,众位贵人们若有心加害,直接不出手相救就是,何必费神如此。”老者很认真的向齐妙道歉。
齐妙也不为难,示意家丁给他喂了一碗。
其他人见此,也都纷纷出声讨要。
不过,他们虽信了齐妙之言。可真要服下,还真不容易。
幸好都是男子,虽不适,但还是咬牙饮了。
换做是女子,可能宁愿死也不会饮吧。
看他们皱眉苦脸的将童便服下,齐妙微微松了口气。
它药虽然也可治他们,也会有效果,但他们体内到底有无瘀血,她不敢保证尽数正确辨识。
辨症不清而随意用药反会误了他们的病情。
惟有童便不动脏腑,不伤气血。可做到万无一失,这是她先前沉吟良久后弃用他药的缘故。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功夫,那位老者忽然看向齐妙说道,“姑娘。老朽感觉好多了,先前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闷得难受,现在就像石头被人搬走了,感觉好多了。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语气和表情皆露喜色。
话毕,他就欲起身向齐妙道谢。
齐妙走过去制止。“老人家您勿客气,救人乃是医者本份,今日之事无论谁遇上都会出手相助,重要的是您没事就好。”
“多谢姑娘。”老者再次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