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姚氏诧异的问。
“有人存心想害我。”看着手中的物件,白莲眸中寒光闪烁。
“那你膝盖?快起来让娘看看。”姚氏急了,忙去扶她。
“这点痛我还忍得了,我们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否则今日这罪就白受了,我要等三舅父出来。”白莲将母亲的手轻轻推开,目光坚定而又狠戾。
她现在离开,齐正致就看不见她受伤的样子。
一定要让他亲眼看见她的痛苦,让他内疚和后悔。
白莲一旦打定主意,姚氏怎么劝都无用。
姚氏很无奈,只好陪她一起等着。
齐妙一进屋子,就听见父亲在问母亲伤在哪儿。
母亲只是默默流泪,并不理会。
齐妙将屋子里伺候的人屏退,她将母亲的袖子撸起。
雪白莹玉的肌肤上一道道鲜红的鞭痕,触目惊心。
“除了这些,娘身上还有。”齐妙补充道。
“卉……卉娘,是谁伤了你?”齐正致紧紧握着沈氏的手,牙齿在打颤。
这是谁下的狠手?
沈氏用力的去挣他的手,泣道,“你不信我,我活着已无意义,我只恨伤的不够重,否则死了清静。”
齐正致垂下头,悔恨的说道,“卉娘对不起,是我太糊涂,求你别说这种伤心话。
求你告诉我,你这伤是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沈氏并不愿意说身上的伤从何而来,只是低声泣。
刚开始是齐妙让她装软弱流泪,可细致想想丈夫对她的怀疑,她是真的伤了心。
母亲不愿意说,齐妙很乐意代劳,拣重点说了昨日那件事。
而后她总结,“昨日哥哥要是在书房认真读书,娘亲就不会生气、伤心,更不会受伤。
娘亲这两日饭都没好好吃两口,心力憔悴,只想好好休息,可白表姐这时候却又给娘亲添乱。
不管是不是她自愿跪的,别人都会将责任强加在娘亲身上,娘亲莫名其妙就成了心肠歹毒之人。
这事对娘亲的名声损害有多大,相信父亲您比我更清楚,白表姐也应该清楚。”
微停了下,她声音更加轻软,“父亲,我不敢指责白表姐,只希望父亲您能劝劝白表姐,下回别再这样害娘,更不要再去打扰哥哥读书。
哥哥年纪不算小了,学业真的耽搁不起,我还希望哥哥也能像父亲一样高中状元呢。”
齐正致看着齐妙,眸中是满满的震惊。
收敛起满身尖刺的女儿好像也没有想像中那样差劲。
没有胡搅蛮缠,没有讽刺鄙视,没有恶言毒语,所说的每句话都十分在理,在礼。
他再回过头来反思她所说。
的确,不管莲儿今日目的是什么,她下跪之举欠妥,陷卉娘于不仁不义。
且不仅仅损害卉娘的名声,还有他。
唉,莲儿啊莲儿,你冰雪聪明,妙儿能想到的道理,你又怎会想不到呢?
你为何要这样去做?难道你忘了这些年我对你的疼爱吗?
这一刻,齐正致对白莲是失望的。
齐妙帮着父亲劝了母亲,然后一起用了晚膳。
准备回明月阁时,淅淅沥沥开始下雨。
雨来的很急。
风夹杂着雨点拍打着窗棂,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齐妙想看看白莲母女还在不在外面。
她起身告辞。“父亲,娘,我先回去了。”
“妙儿,等雨小些再回吧,可不要淋湿了衣裳。”沈氏忙道。
“有伞呢,娘放心。”齐妙微笑着摇头。
出屋后,她让月夏快速去门口瞧下。
片刻功夫,月夏去而复返,向她轻轻点头。
齐妙唇角轻轻一抿,掀了帘子进屋,对齐正致温声说道,“父亲,白表姐还在门口跪着呢,雨下的这样大可不要染了风寒才好,您快去劝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