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女人相貌美丑,气质高下,白晃觉得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早些年有一次暑假,德鲁伊在网上和回了老家的寝室兄弟聊天,对方一上来就用“!!!!!!!!!!!!!!!!!!!!!!!!!”连续数不清的感叹号刷频,然后不等白晃骂他,就无比激动的坦白。
——今天看到了一个女神,卧槽,当时她和我们对着面走过来,看到她的第一眼,我脑袋就空白了,紧接着心脏剧烈跳动,跟刚跑完了两百米似的,最后的感觉就是巨大的自卑和失落。这是老子唯一一次,看到女人居然会有这种感觉!
——她从我们身边走过去以后,我人生第一次!主动回头看一个女人的背影。
——看到她之前,我和几个高中同学还在嘻嘻哈哈有说有笑,结果看到她的一瞬间,我们4个全都沉默了,差不多十好几分钟时间,一句话都没说,都不约而同的回避了她!过去从书上看到什么倾国倾城,都以为是那些文学家发情闷骚,劳资从来不信的,但是今天看到那个女神以后,我就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然后又是一连串的“……”,铺满了整个对话框,显然激动之后就是无限的怅然。
当然,哥们儿的这邪,白日光那个时候是不信的。
因为大家都是精壮的男孩纸嘛,有些事情不用点的太清楚都是过来人,谁不知道谁啊?你丫自己春情勃发就勃发好了。看个漂亮点儿的女人啥的,又没人说你。用不着搞得这么夸张。
所以白晃回给对方的话,第一句是:不再硬盘里躺着的女神,不是好女神,赶快忘了她吧;第二句是:你的猿粪还没到,不用这么着急,哪怕就是一坨屎也有命中注定的屎壳郎的。
然后……
然后还是有然后的,那位兄弟一反常态,居然没和他在qq上互喷。而是在保持了好几分钟的“正在输入”状态后,最后无限语重心长地来了一句:“算了,不说了,总有一日你会明白。”
对于这种看个女人,就自以为精神升华,悟透了人生道理的傻x,白晃直接报以不屑的嗤之以鼻——这不是废话么。曰过以后肯定能明白啊。所以当时他完全没有理会对方,而是居高临下地敲过去一条信息:“真三中单,输的跪舔,敢?”
对方还是没有和他废话,而是幽幽回到:“就算你不开图,我也没兴趣。”
……
但是今天。此刻,在看清楚了从湖水里面冒出的那一张人面之后,白晃不得不承认,自己那个时候的确是太莲清了,阅历太少。居然无知者无畏地嘲笑了看到真理的人。
弧线近乎完美的脸颊上,两边各涂着三道油彩。小麦色肌肤在清澈水波的涤荡下,显出一种柔柔的化开般蜂蜜的颜色,让人只是看上一眼,心脏就忍不住漏跳了半拍。女孩,或者说是女人的眼睛很大,因为瞬间失神,而显出一种与世隔绝的天真和肆意。
她是一口气从深水处潜到岸边,才猛然起身,所以婀娜到让人心颤的腰部露出了水面,更高处两团盈盈可握,自然也骄傲的挺立在了旷野之中。
有容,奶不大,是德鲁伊最中意的类型。
两个人就这么错愕对视,直到足足五秒钟以后,白晃才从心神的巨大冲击中回过神来。
然后他就注意到,这个印第安女孩的头发,一直垂到了快要折断的腰部下面,还没有收拢的趋势,而是如同看不到尽头的海藻似的,散落荡漾在秋日阳光般清冽沁凉的湖水里面。
狗血啊狗血!
这种撞破野地精灵露天沐浴的事情,不是应该只出现在玄幻小说主角身上么?
啥时候哥哥我,也有了“低头系鞋带都能看到路边美眉裙底走光”的运气了?
白晃虽然回过神来,但思维速度比起平时,还是稍微慢了点儿,所以又看了好几秒,他才有些奇怪对方怎么没大喊大叫,但随即还是赶紧扭头,打算先开溜再说。
万一对方要嚷嚷起来,召唤出一大群部落族人,虽然还不至于吓到他,可毕竟也是个麻烦事儿。
就在德鲁伊费力扭过脖子,很是依依不舍地准备开溜时,那个女子才解决掉石化状态。但她接下来的反应,并没有跟白晃预料的那样,大喊大叫或者是恼羞成怒,而是带着一种迷离的失神,在水里扑腾着踩向岸边。
跌跌撞撞,水花四溅,可这个女孩的眼神,却一直在他和阿九之间来来回回,异常的惊愕复杂。如果德鲁伊稍微留意一下,就能发现在错愕惊诧之外,女孩眼中似乎还有一抹……惊喜?
见白晃转身要走,女孩非但没有暴怒如狂或者羞愤欲怒,反倒是很反常地像是急了一样,开口咿咿呀呀地叫了起来。
声音很好听,就像是一只百灵鸟在唱歌,虽然还带着些野性的不羁,却更加契合大自然的气质。
叫,叫我?
德鲁伊顿时觉得,自己脑袋有些不听使唤。
他本来就不是啥正人君子,男人该有的心理和生理,他都有。所以在听到背后传来的轻声呼喊时,他自然是口干舌燥,犹犹豫豫地转过身来。
然后就看到女孩原本应该是柔弱的身躯,从水中轻巧跃起,曼妙的身姿就这么一步步走过来。虽然从对方时而停顿一下的动作,看得出这个女孩也有匈疑,但她最终还是站到了白晃身前。
于是后者的鼻腔里,瞬间充满了一股来自于旷野的清新。
看着面前这个高原和水的精灵。
容颜精致,仿佛没有任何修饰的清水芙蓉。小巧高挺的鼻梁。以一种骄傲的姿势峭立,鼻翼微微翕动。暴露出女孩同样不平静的内心。而有粉润有如花瓣的嘴唇,张开却又抿紧。在见到白晃后就没有完全清澈下来的眸子,此时更加朦胧了三分,一只手更是微微抬起,好像要抚摸对面男子的脸颊,却又担心是梦幻而不敢伸过去。
不会是哥哥我,长得像这妞儿死去的恋人吧?
眼神扫过女孩毫无遮挡的胸口,那两点隐藏在黝黑长发后面的苹果粉。让德鲁伊的思维,运转越发艰难起来。
让他把持不住冲动的,不仅仅是对方的精美容颜和**娇躯。
更多还是女孩骨子里那种,野地精灵般的气质。
犹豫片刻,这个脸上涂着左右各三道油彩,但怎么看都是越看越让人心动的女孩,指尖终于一寸一寸挨到了白晃的脸庞。眼神中散开的眸光也聚拢起来。像是情人抚摸,随着自己的指尖一点一点仔细看过去。
难道,这些土著也能感受到自然之力?
就在白晃冒出这个疑问的同时,情况陡变。
女孩另一只缩在腰间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探到了身后,就在白晃已经打定主意。只要对方继续主动,自己就一定不拒绝时,对方却从那条皮制小裤裤后面掏出一把骨柄小刀,猛然朝着白晃心口捅去。
她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白晃的面庞。
她的目光依旧是晚霞般氤氲,水雾一样迷离。
她的右手刚刚从白晃眉梢划过。顺着脸颊摩挲到了下颌,仿佛男人下巴上短短的胡茬。已经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可是左手中的小刀,却不带着半分烟火气,迅疾狠辣地猛戳德鲁伊胸口。
“靠,我就说嘛,什么少女野浴被看见了身子,立马投怀送抱的事情不可能。”
然后女孩听到一个带着无限遗憾,还有几分懒洋洋的惫懒声调,可没等她大脑琢磨清楚这句话的语气,短小而锋利的刀尖已经扎到了男子心口之上。虽然有些疑惑,但女孩的眼眸中并没有半分不忍,而是蹙着眉尖继续用力。至于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悔恨还是惊恐,都没有关系了。
可当刀尖刺破了衣服,本应该深深没入胸膛的时候,女孩却感到手上传来一股莫大阻力,怎么捅都捅不进去。这种感觉,仿佛自己手上握着的,不是一把金属打造的尖锐利器,而是钝头钝脑的擀面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