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一定要弄得家无宁日吗?”夏佥的声音高了几分。
江世霖平静地说:“祖父,恰恰相反,正因为我们不希望以后家无宁日,才希望把以前的事情弄清楚。祖父,您是真的不想知道岳父过世那天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害怕知道真相?”
夏佥一下子愣住了。他没有忘记,夏堇曾对他说过,黄氏之所以能够活着,与夏知贤脱不了干系。可是这几天,夏知贤夫妻一直对他说,夏堇想要赶他们出府,给冯氏和夏明辉让路。另外,吕嬷嬷装神弄鬼吓唬他们也是事实……
想着这些,夏佥突然觉得害怕,又忍不住伤心。夏家早已支离破碎,骨肉相残。若夏知翰的死果真与夏知贤有关……他不愿继续往下想。
“祖父,您应该很清楚,木槿有时候虽然固执,但她从没有害人之心。若她真的忘了自己姓夏,此刻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与你说话。”
夏佥沉默许久,无力地对江世霖说:“你三叔父的病,我会请大夫替他诊治的。”
江世霖见夏佥固执己见,心中虽然不满,但想着吕嬷嬷定然知道每一个细节,也就没有强求,只是提醒夏佥,夏知翰和夏知瑜都死得不明不白,至今没抓到真凶。不管夏知贤做过什么,他和夏堇只想知道真相,不希望夏知贤步上后尘。
江世霖这么一说,夏佥也意识到,吕嬷嬷仅仅是吓唬夏知贤,用的是夏知翰的遗物。“你岳父的事,你们有什么线索?”夏佥问得艰难。
“暂时只知道那天他冒雪出城,是为了黄氏。不过黄氏什么都不愿说,所以我和夏堇都想查清楚,当年是谁助黄氏离开。此人和岳父的死定然有莫大的关系。”
“行了,我知道了。”夏佥冲江世霖挥挥手,让他带着丁香和吕嬷嬷离开了。
江世霖离开后,夏佥一个人枯坐许久。他已经没了两个儿子,即使知道小儿子不成器,也不愿失去他,才想借着吕嬷嬷提醒夏堇。可反过来想,江世霖说得也没错。若果真是小儿子害死大儿子……
夏佥犹豫许久,才命人叫来夏知贤,关上房门喝问:“你老实告诉我,十几年前,你是如何助黄氏逃过一劫的?”
夏知贤一听,脸刷一下就白了,连声说,他与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恳求夏佥不要听信江世霖的谗言。
“你还不说实话!”夏佥心如刀绞。知子莫若父。他看到了夏知贤躲躲闪闪的眼神。
“父亲,”夏知贤跪下了,大声控诉:“是堇丫头一心赶我们走,好让江家霸占我们的家业……”
“啪!”夏佥一巴掌打在了夏知贤脸上,“你以为你不说,黄氏就不会老实交待?我不过是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父亲,是黄氏威胁我的!”夏知贤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