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骂:“大半夜的鬼叫什么?”
还有人疑惑:“好像是吴姐家阿砚那小子?”
赵砚泪流满面红着眼扭头望向不断被拍着的阁楼木门,门外又传来老爸的声音:“快开门!臭小子!你是不把这阁楼拆了不罢休是吧?赶紧给老子开门!”
赵砚站在倒塌一地的电脑桌前面,仰起脸紧紧闭上眼,太阳穴突突直跳,满腔的怒火与恨意,他没有兄弟!只有姐姐和妹妹,但范龙、季弋淳、楼文昊仨胜似他的兄弟!
尤其是范龙,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调皮捣蛋、一起与练拳一起与人打架……
这么多年,他们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他去南京上大学了,范龙也跟着去了,本来他以为在自己的公司里给范龙一个职位,他可以照顾他,好兄弟有福同享,没想到范龙却因此而送了命。
龇着牙,伸手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赵砚霍然睁开双眼,紧紧抿上嘴,没有过去给爸妈大姐他们开门,而是用脚一踢地上坍塌的电脑桌,把抽屉踢了出来,弯腰捡起里面的皮夹和车钥匙。
赵砚骤然迈步向阳台那边走,拉开阳台门的时候才略微驻足,背对着后面楼梯那里的阁楼门说了一句:“爸!妈!大姐!我没事!公司那边出了点小问题,我过去解决一下!过几天就回来!”
说完他不顾爸妈、大姐在阁楼门外担心、愤怒的询问,用力摔上阳台木门,就大步往阳台最外沿走去,大步来到阳台边缘,低头一看下面几个小窗台,赵砚纵身一跃,马路对面几家亮着灯的阳台上、窗户里顿时传来惊呼声。
“啊???”
“阿砚!!!”
“跳楼了!!”
斜对面的窗户后面,侯艺晨正好看见这一幕,惊呼一声,紧紧捂住嘴,整张脸吓得煞白,心脏砰砰直跳。
在一片惊呼声中,赵砚急速下坠的身影,接连几脚蹬在那几只小窗台上,其中一个小阳台可能不够坚固,被他一脚蹬裂碎出几块往下掉落。
寂静的夜里只听见嘭嘭嘭几声沉重的闷响过后,赵砚快落地的时候,一脚踹在墙面上,身影横着飞向路边的大树,一脚又蹬在树干上,伴随着簌簌落下的漫天树叶,双脚稳稳地落在地上。
街道两边惊呼的街坊们顿时失声,都被赵砚这惊人的身手吓到了。
赵砚却没有半丝得意之情,扭头看了一眼自家店面的大门,他能听见家里噔噔噔的下楼声音,他之所以从阳台上跳下来,就是不想跟爸妈解释,也不想让他们更担心。
如果他们知道他此刻连夜赶去南京想做的事,以老妈对他的宠溺,肯定不会让他离开,大姐和老爸多半也会阻止。
但,范龙死了,被人活生生打死了,作为兄弟,他不能就这么算了,此刻,他只想亲手将打死范龙的凶手活撕了!
只看了一眼自家大门,赵砚就脚步匆匆来到自己车边,打开车门坐进车里,重重地摔上车门,在自家大门打开的一瞬间,雷翼突然启动,在街心一个急转弯之后,便如一匹怒吼的野兽疾驰而去。
“阿砚!!你这是去哪儿啊?”
赵砚听见家门那里老妈担心焦急的喊声,但他却紧抿着嘴唇头也不回,夜色中路灯下的雷翼如一抹紫色浮光在夜色中一闪而逝,当赵砚老妈、老爸、大姐急忙跑到街心的时候,夜色里已经看不见雷翼的踪影。
“阿砚这是干什么去呀?死鬼!阿砚这个样子,我好怕啊……阿砚他从小到大都没这个样子过……”
吴仪萍抓着赵东荣的手臂,摇摇欲坠,急得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