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拿瓶酒来!!”
砸了空酒瓶之后,赵砚头也没回地喊了一声,酒吧里立即骚动起来,几个还没逃走的女服务生都紧张起来,老板和调酒师也紧张起来。
骆华倩目光看向十几米外的吧台,看见一个疑似酒吧老板的人连推了一个疑似调酒师的青年两把,那青年大概也紧张得不行,紧张伸出双手对着酒架,想拿红酒,又想拿白酒,一副举棋不定、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疑似老板的男子好像急了,一把将他推开,快手快脚地从酒架上同时拿下一瓶红酒,又拿下一瓶白酒,跟着又弯腰从吧台下面拿上来两瓶啤酒,跟着又弯腰一次,又拿上来两瓶。
然后连连招手,示意不远处一个圆脸女服务生将这些酒全部给赵砚送过去。
赵砚没有听见回应,半眯着眼回头望过去,喝道:“听见了没有?拿酒来!酒呢?什么破酒吧?酒都没有吗?”
“啊?来了来了!您稍等!您稍等!酒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疑似老板的男人连声应着,面色焦急地连连跺脚招手喊那个惧怕的女服务生。
那惧怕的女服务生踌躇着慢慢走过去,端起托盘上的酒刚要送过来,就在这时,酒吧外面忽然传来呜呜的警笛呜鸣声。
女服务生脚步定在那里,光线昏暗的酒吧里,骆华倩也看不清她神情是喜还是忧,反正是没有再过来。
赵砚半眯的目光瞥了一眼酒吧玻璃墙外的马路,嘴角勾起一点弧度,轻语道:“终于来了!效率真低!”
轻语着,赵砚的目光又转到那趴在地上濒临死亡的消瘦女子,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正好看见她手脚一松,脸一偏,软软地趴在地上,再也不动一丝。
死了?
赵砚撇了撇嘴,觉得有点无趣,竟然正好这个时候死了,都不需要警方审讯了。
三辆警车几乎不分先后地疾驰而来,同时在翩翩起舞酒吧外面的马路上停住,然后一群身手矫健的警员迅速持枪冲进空荡荡的酒吧里。
“束手!束手!所有人都束手不许动!!!”
……
南京稽查司收到消息,得知今晚又有两名无常的杀手刺杀赵砚一事的时候,已经是当天深夜十一点多。
收到消息的南京稽查司司长许武令当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前不久署里才刚给他这边布置的任务,如果无常再派杀手来南京,务必全部捉拿,不能捉拿就当场击毙,署里下达的命令这才过去多久,他这里的工作就出现了这样严重的失误,无常派来的杀手都被人击毙了,他这里才收到消息。
许武令再三确认无常这次派来的杀手没有造成南京人员伤亡之后,才稍微松了口气,然后还是一夜没有睡好觉,一晚上都在思索明天一早该怎么向署里汇报这件事。
隐瞒肯定是隐瞒不了的!
署里之前下达的这件任务,署里很多人都知道,如果他敢隐瞒,他就敢断定署里那些觊觎他司长位置的家伙,一定会有人向署里打他的暗枪,届时,后果必将更加严重。
可是据实汇报的话,同样危险。
新署长刚刚上任未久,按官场的惯例,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时候,许武令认定新署长最近这段时间之所以按兵不动,没有什么动作,一定是在寻找下手的时机和方向。
这个时期,天下各地的稽查司哪里不是小心谨慎?唯恐把新署长上任后的第一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如果是其它时期,即便他犯了错,可能还能找关系疏通,找人帮他说情,但现在是新署长上任的时期,官场上谁都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是惯例,是树立权威的时机,除非想彻底得罪新署长,否则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跟新署长对着干?
稽查署,大明官场上的第二强权机构!仅次于自大明立国之初就建立的锦衣卫。
锦衣卫是皇帝手中的利器,稽查署则是大明恢复丞相制之后,建立的强权机构,是丞相手中的重器。
权责方面几乎完全与锦衣卫重叠。
大明官场上的惯例,能彻底掌握稽查署、使用好稽查署的丞相,才能真正掌管这个偌大的国家。
和锦衣卫不同,锦衣卫如今分为左中右三司,权柄一分为三。
但稽查署整体实力虽然不如锦衣卫,但稽查署只有一正二副三位署长,权柄归一,论实力,稽查署超过锦衣卫三司中的任何一司。
稽查署与锦衣卫互相监督,从这一点上便可以看出,稽查署的地位与锦衣卫是平齐的。
而最近,正是稽查署唯一正署长新近上任的时期,全国各地所有稽查司上下,全都紧张忐忑中,唯恐引来新署长拿自己第一个开刀立威。
许武令最近可是听说了不少新署长荀清以前的事迹轶闻,他听说荀清虽是女子,年龄也不大,刚刚三十出头,但却是中书大学头名毕业,文武双全,一入官场就进入稽查司,大明官场上不计其数的官员都是她父亲的门生。
历任岭南稽查司办事员、副司长助理、副司长、咸阳稽查司司长、京城稽查署司长助理、稽查署司长、副署长,最近才正式担任稽查署署长。
铁面无私、言出必行、手腕高明等等,都是他最近听说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