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宸:“……”
这是不是以权谋私?
叶宋夜里睡得轻,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下床端了烛灯便倚在窗边往外看,结果看见院子里的三人,嘴角抽搐不已。只不过苏宸来倒是出乎她的意料,苏宸最先发现她,转过了头来,目光锁在了她身上。
那沉寂的目光,被烛火渲染上一层淡金色,有些跳跃。他欲言又止,终还是闭了嘴。
叶宋摸着牙疼的半边脸,关上了窗,道:“我要睡觉了,都回去。”
叶宋的院子一连几天晚上都安静得没有一丝动静。苏若清派了宫里的一个御厨来,每天变着花样儿地给叶宋做吃的。她吃着御厨做的东西时,眉眼间总是隐约含着笑意,嘴上却不置可否。
连叶青都取笑叶宋道:“二姐,皇上对二姐是真用心。要是二姐身体好了,皇上把二姐接进宫里,说不定二姐还会当皇后呢。”
叶宋淡淡笑了一下,道:“我不会入宫的。”
叶青也笑了起来,说:“我知道。所以这种事情,只能嘴上逞逞快意嘛。要苏公子不是那个位置上的人,二姐一定会嫁给他吧。”
叶宋挑挑眉,看她一眼,问:“你要吃吗,过来坐下,把嘴塞上。”
要是苏若清不是那个位置上的人,她应该会嫁给他吧。
夜里叶宋睡着了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轻抚她的脸。她勾唇笑了一下,抬手捂住了那只手,轻轻蹭着他的手掌心。苏若清道:“原来你装睡。”
叶宋睁开眼睛,玩味道:“不是不来嘛。”
苏若清拈住了她的下巴,俯头便吻了下来,带着穿梭夜里的寒凉春意。唇齿磕碰间,他喃喃道:“很想你。”
叶宋唔了一声,便有温凉的手掌钻进她的被窝里,苏若清侧头去吻着叶宋的脖子,道:“你跟苏宸和离吧。”
叶宋仰着脖子,眉目情动,“嗯……我会休了他……”
“你只能是我的女人。”苏若清说。
他衣带松散,钻了叶宋的被窝,“苏静每天晚上都来找你?”
叶宋脱了他的衣袍,笑得妩媚,“他只是来给我送夜宵。”
苏若清哼了一声,说:“原来你上火就是他引起的。”他认真地看着叶宋,“我不喜欢他和你来往,他很花心。”
这样小心眼的话很难想象是从苏若清的口中说出来的。叶宋张了张口,哑然失笑:“年前你三天两头召贤王入宫,要给他纳王妃,就是因为这个?”
苏若清被说中了心事,不语。他缓缓压了下来,细细品尝着叶宋的情动。
房间里轻微的响动和那如胶似漆的话语声,惊扰了窗外的夜色。窗户上映着薄薄的光,苏静身体斜斜地靠着窗边的那堵墙,仰着头望着没有月亮的夜空,夜空中只有三两颗寂寥的星子。
良久,他勾起嘴角凉凉地笑了一声,起身离开了晴兮院,身影消失在了黑暗里。
后来,他再也没来过了。
叶宋很难会想起他一回,等到想起来时,已是三月春回大地,院子里梨花簌簌,有些像当初贤王府里那一簇簇雪白无暇的梅花。她才觉得,似乎很久没见过苏静。
叶宋已经能够在家里里里外外地走动,也能够跟爹和大哥还有三妹一起同桌而食。
她还是很瘦,肩膀没有几两肉,看起来单薄得很。明明三月了,穿的还是厚厚的棉袍,手里要抱着一个暖手炉。
下午,叶宋在书房里提笔琢磨了半天,春春在旁替她磨墨,道:“小姐若是想不出来,便不写了吧。”
于是叶宋最后实在懒得再耗费时间,索性在白纸上写下寥寥几个大字。然后百无聊赖地去翻兵书了。可春春看见那白纸上的黑色,神色却一顿。
三王府每天都会差人来慰问一番,并含蓄委婉地表示询问,王妃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去。
这种情况也被叶宋遇到过一回,彼时叶宋只淡淡道:“我叶宋,只有将军府一个家。”
今儿是个艳阳天,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叶宋一头青丝在脑后挽了个髻,厚厚的棉袍外面又披了一件狐裘披风。她去了叶修的院子,笑吟吟道:“大哥今儿有空么?”
叶修正在书房里,一会儿还要去练兵场,闻言便放下手里的书,湖蓝色的衣袍衬得他英俊得很,他挑了挑眉,笑道:“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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