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模样,确实需要休歇。
“那就打挠了。”水沧看了一眼,不等水寒有所表示,先一步便给作了主。
“各位请随我来。”兰西也不管沙府的人处理得如何了,径自飘身回船,水沧率了三兄弟跟在兰西背后,踏下夜空。
石痕留在空中,待一切结束后才回船,远远空中的人与附近船上的围观者,在见主角退场后,也各自返回。
仙湖之上,又恢复了宁静。
而离了战场的兰西,也不避讳什么,领着水家四兄弟穿过了船头,越了舱道,进了先前相思所住的房间。
水沧、水泠、水湛进客房后便坐到了一边,水寒则抱着一直睡着的人,小心翼翼的给擦干了头发后才放到床上去,盖好被子,才坐到床缘边,默默的等候。
在沉默的守候中,夜,悄然而过。
白昼的光明普照大地,到中午时分,连绵不绝的雨终于停了,仙湖上的水气,被迟现的冬阳一照,更多了几分凄冷。
房间内,水家四兄弟只是瞑目修炼了一阵后,便仍然神彩益益的坐着,兰西只在初回船时换了衣服,之后亦一直守在客房内不曾离开,而床上的人,一直连个身都没翻转的睡着,呼吸平稳,心跳声正常。
时间很快又到了午时过后,与近黄昏的半下午时,水寒仍然倚了床头,睛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睡得香深的人看。
“嗯—”悄然的,床上的人,在长长的一个呼吸后,嗌出了一声满足般的轻'吟'声,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刹那间,坐在桌前的水沧与二位兄弟连兰西,都转头望向了声源处。
终于睡醒了么?
这眼睛是怎么回事?
“小丫头,可是醒了?”水寒轻唤了一声,俯下了脸孔,待看到那双此时还带着一点'迷'茫的红眸时,又是一愣。
好舒服。
“嗯。”刚刚睡来的相思,自然而然的应了一声,又闭上了眼,身子一动不动的躺着。
刚刚是谁在跟她说话?
她在哪?
突然的,相思脑子仿佛有亮光划过,“嚯”的又睁开了眼,条件反'射'般的手往后一撑,身子“呼”的坐了起来。
“砰”一声撞响声中,那猛然仰起的身子,脑袋一下子撞进了一个硬硬的胸膛,随之,又“呼”的往后倒去。
“痛!”倒回床上的相思,两眼直冒金星,一只手举到了头顶,'摸'着头,嘴里直哼哼。
“嗯哼!”被撞的胸口气血翻腾的水寒,小小的闷哼了一声,伸手按着了胸口轻抚。
呃?
兰西、水沧四人看的怔怔的。
又撞到了。
“小丫头,撞到哪了?寒叔给'揉''揉'。”只一瞬间后,水寒反应过来,眸子中闪过疼惜,将自己抛到了一边,如第一次相撞时一样,'揉'上了那颗小脑袋。
他他怎么来了?
为什么痛的还是她?
“寒叔,为什么每次被撞痛的人都是我?”听着熟悉的声音,相思悲催的眼泪直在眶里打转儿。
“因为你太小。”水寒细细的抱起看不到脸'色',而双眉纠结到了一起的人,一边给'揉'捏,一边柔柔的哄着:“乖,'揉''揉'就不疼了。”
为什么为什么?
小就要被撞么?这是哪门子的理由?
她小,那不是她的错,她何曾不想长大?
“谁规定人个子小,就一定会是被撞痛的哪个?”相思气鼓鼓的鼓起了腮帮子,发泄心中的不满。
还是那么可爱。
每一次都撞他,也许,这就是缘份吧。
“人小,力气少,撞不过别人,当然会是被撞痛的那一个,如果你不高兴,等你长大一些,就找寒叔撞回去。”水寒轻轻的'揉'着,眼里是一片可以溺死人的温柔。
撞回来,她想,很想。
如果换个人,她一定十倍撞回来,唯有这个人,是万万不能下手报复的,她不能那么做,也不会那么做。
这个人,可是她那还从没真正见过面的母亲,曾经的恋人,极有可有成为除亲爹之外的二爹候选者,也是她认定的人,怎可能去撞回来?
而且,自第一次见面就对她好的人,她哪舍得。
“哼,有志者不在人少,小有小的好处。”自知没法找回场子的相思,自好自认倒霉,只是宣泄般的嘀咕一句,来自我安慰。
“有志者不在人小,确实不错。”水湛看看那仍然铠甲在身的人,'露'出意味不明的神'色':“小丫头,你都醒了,还不解除合体的铠甲,想穿到何时?”
呃,她还没解除铠化?
她记得,当时是没精力了,但银瞳与黑曜为什么也不自动解除呢?
“我忘记了。”相思一低眸,发现自己真的仍是一身铠甲,手中竟还握着枪,瞬间又涌起疑'惑',赶紧的默默传令解除铠化。
哈哈,马上就要看见小丫头的真面孔了。
水湛兴奋异常,紧紧的盯着了那即将解除铠甲的脸。
银光一闪,银发长垂脚踝,银铠耀如明月,眸目清辉闪闪,高贵圣洁;黑发如墨,红眸炔炔;一银一黑,颜'色'分明的银瞳、黑曜出现在主人身侧,却是浮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