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地啊,谁来救救她?
谁来告诉她,这究竟是在传送中还是将她送入了十八层地狱内?
身子如风中落叶'乱'飘的相思,承受着非人的折腾,心中无比悲愤,几乎想仰天发出怒吼。
那扭麻花一样的扭转,已经差点令她痛晕过去,而那周围突然的涌向她身体的压力,像是想将她'揉'成面团一样,向着她不停的挤压,又不停的散开。
那感觉就像是身体被放在千吨的重力机下,然后,“砰”的一下,上面的压块压下,前心与后背便紧紧的贴在了一起,随后,压块上升。
当挤压力消失后,前心与后背似被两块磁铁吸着两边舒展,却又在刚展开,那压力又如那压块陡然降临。
挤压几次后,身体又再次被扭麻花的拎成一条线,稍过一会儿,又被挤压,挤压后又被扭曲,来来回回的反复着。
她是人,不是麻花,更不是需要煅造的铸块,真的不需要啊。
疼的浑身透着细汗的相思,瞪着眼,看着无边的银'色',一时欲哭无泪,满面的凄惨之'色'。
通道似是无底洞,长长的没有尽头,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挤压扭曲的力道却越来越大,骨骼仿佛碎成了粉末,肌肉好似成了泥,相思几乎感觉不到**的存在,只有痛,在折腾着她的意识。
丫的,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将那设下封印的某两只“言”给扔进阵里来尝尝这美味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一直将牙咬的格格直响的相思,在感觉到又一阵巨大的牵扯之力将身体一阵狂扭时,脑袋“嗡”的发出阵阵晃响,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瞬间袭遍了全身。
“天啊地啊,爹啊娘啊,救命……”
疼得忍不无可忍的相思,陡然的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随即狂睁大了两眼,直瞪瞪的瞅着只有银'色'的茫茫虚空。
“咻”,仿佛一颗流星划过苍穹,银'色'裹着相思的身体,疾'射'某一处,瞬间后,陡然的出现在了一片山'色'中。
沉沦之地与玄武小岛一样,四周全是虚海,其幅员广阔,一个稍大的小镇,便有玄武岛上一个帝国的都城那么大,而大陆之上险山奇峰,纵横林立,随随便便揪出一座山,都可与天谴媲美。
原本便是大陆的一角的沉沦之地,其季节与玄武大陆同步,除了方位的自然差异外,时令、季节相同,现在,正是七月之末,气候异常炎热。
朝阳山脉,处于最东方,南边临海,山势雄伟,连绵数千万公里,却是沉沦地陆上并不能排上名号一处森林。
在山脉外围正面东的一个山峰的半山腰上,刀削般的峭壁下,横生着一方地势平坦的宽敞平台,中间是一方生长着苔藓一般细草的绿地,两边林木青郁,而平台的下方,则是万丈深涧。
左边的森林中,一株高大的古木上搭建着一座小木屋,透透约约的透出一角;较远的右边树木中,一道瀑布从石壁上飞湍直下,落入下面的映着树叶之'色'的碧幽幽的深潭中,发出“哗哗”的水响。
新一天的太阳,刚刚突破地平线时,林中的鸟类还没开始鸣唱,空中小木屋的门“吱”的打开后,一抹火红人影出现在门前,在空中一闪后,便出了林子,落到了草地上。
那红影飘落时,径自走到了平地的最边缘站定,这是位男子,很美的男子,他,年似二十五六,身材修长,墨发如缎披洒红袍之上,瞳若晨星缀夜空,薄薄红唇轻抿成一线,面若皎月染秋霜,却是剑眉轻颦,眉宇间透着点点哀伤,神情落拓。
红衣男子面临着深渊,迎着晨风,目中幽幽的远视着某一方,良久后,吐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转身走到了草地上,面向太阳升起的方向盘膝坐下,进入了修炼中。
早晨的太阳,一点点的升高,升到半空,升到中空,但,打坐的男子一直紧闭着双眼,从来没有动过半分。
时间流逝,很快,太阳又慢慢的转向了西方,停在了山尖之上,红红的如血的颜'色'染了大片大片的晚云,也将草地上男子的面映成了红霞。
蓦然的,从小木屋所在的森林里,轻飘飘的晃出了两道人影,皆是一身浅蓝铠甲,年约四十的男子。
两人一至草地与林子的交界边缘,便停下了脚步,看看了打坐中的人,又对视了一眼后,只是默默的站立着等候,而红衣男子只在两人出现的时候,眉'毛'轻颤了下,随即又平静如初。
静,只有远处的水响声与风过时树叶的轻响声。
倏然的,一点银光划过长空,如流星坠地般,直直的向着修炼中的红衣男子砸到,并在转瞬间到了近前。
坐在草地上的男子,“嚯”的睁开了眼,在视线触及银华的瞬间,他的眼角抽蓄了一阵,脸上神'色'大恸,忧伤的气息,便自他周围漫向了四方,而他,只是盯着那光默然的发起怔来。
乍现的那一团光,在距发呆的红衣男子不足半丈时,突兀的一闪而逝,'露'出一个头高脚低,成60度角倾斜的人影来。
那陡然出现的人,面上背下,只在脑后束了一束的长长头发垂直而竖,双袖上伸,蓝'色'的袖子在因风而反扬,现出了及小腿靴子上的如轻衫透明的薄裤。
而突现的人影,以那一种似是站在高椅上,却突然摔倒向后仰躺的姿势向着红衣男子的身侧跌落,那速度,比闪电更快。
红衣男子的双目,在人影出现时,突然的闭上,面上的青筋根根的爆起,叠放在双腿上的手,莫明的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呃?身上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