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显纯一脸自信道:“对付这班犯人,如探囊取物,手到擒来。不过,这一切都是九千岁的杰作,计高一筹,我等甘拜下风。”
崔应元问:“不知田都督去太师府抓人,是否顺利?”
许显纯道:“我量太师府也不会是藏龙卧虎地方,抓捕家丁女佣,不过是牛刀小试,屈了田都督他们武功绝顶之人。好啦!先将他们关进大牢,等太师府人全部抓来,一起动刑。”
当下,众士卫押着张嫣他们去了大牢。许显纯与崔应元等人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等候田尔耕等人。
大约过去一炷香时间,田尔耕与众士卫,押着太师府一班人到来。许显纯等人迎上去,免不了客气一番;随后,介绍各自抓捕经过。
田尔耕对士卫道:“将主犯押进刑讯室,我们要进行拷问一番,其他人关进大牢。”
“是!”士卫们押着众犯而去。
却说南海观世音菩萨,在西天大雷音寺听如来佛祖讲经,一晃两个多月过去。这一天,菩萨辞别大雷音寺,驾祥云游走三山五岳,观天下奇花异草。正行至京城上空时,却被一道怨气挡住去路。菩萨甚感意外,在空中掐指一算,已知事情真相。随即,菩萨念动符咒。
此时,城隍老爷正与小鬼头在城隍庙里下棋,双方正杀得难分难解时,突感神思不定,连忙掐指一算,已知菩萨到此。城隍对小鬼头道:“这盘棋暂停,菩萨到此,速去迎接。”
说着,与小鬼头化着一道yin风,飘出大殿,升向天空。片刻,已到莲花宝座下。城隍与小鬼头收住风头,双膝跪于莲花宝座下,口称:“小仙不知菩萨驾到,有失迎接,迄望恕罪!”
观音望一眼城隍和鬼头,厉声道:“尔等扼守京师,确保全城人口安宁,可是阉党专横跋扈,残害无辜,造成哀鸿遍野,白骨如山,尔等知罪吗?”
城隍慌恐道:“小仙知罪,能容小仙将话讲完吗?”
菩萨道:“请讲,如有半句虚言,决不轻饶。”
城隍诚惶诚恐道:“阉党滥杀无辜时,小仙也看得心寒,曾去阎王殿与阎王交涉,放过那些冤魂......”
“阎王怎么回答?”观音菩萨拦住城隍的话,“难道阎王也贪赃枉法,不顾生灵轮回吗?”
城隍道:“阎王说:‘那些与阉党斗争的人,该有此劫难,我等虽然掌管人间生死,也不能逆天行事。’随后,阎王将京师所有人口生死簿给小仙看;小仙看后,也无话可说,任其阉党横行。”
观音菩萨掐指算了算,点着头道:“既然这样,不追究尔等责任。不过,现在有一事需要尔等去做。”
城隍道:“菩萨请吩咐,小仙尽心尽力完成菩萨法旨。”
观音菩萨道:“现在皇后娘娘和张太师一家,被阉党关押在东厂大牢内,要对他们施刑,尔等需如此这般,确保羁押者人生安全。”
城隍随口应道:“小神谨记菩萨法旨,决不允许那班恶人动娘娘和张太师一家一根毫毛。”
小鬼头立功心切,接着问:“菩萨还有何法旨?”
观音菩萨道:“明天午时三刻,阉党要将张皇后及张氏一家绑赴午门外法场斩首,尔等暗中保护他们,午时三刻一到,自有神灵相救。”
城隍、小鬼头异口同声道:“我等记住了。”
观音挥了一下手:“尔等下去吧!”
城隍、小鬼头化着一道yin风回城隍庙,观音菩萨俯视一眼京师后,也驾祥云向南飘去。
城隍和小鬼头降到城隍庙内,收敛起yin风,现出原身。
小鬼头道:“城隍老爷,看来这盘棋下不成了。”
城隍道:“留着它,等完成菩萨法旨后再下;你作为鬼头儿,立即招集众小鬼赶往东厂大牢护驾。”
“是——城隍老爷!”小鬼头应了声,念动咒语,“天灵灵、地灵灵,方圆五里内,冥界众鬼要听之,菩萨法旨到,会于城隍庙,急急如律令!”
小鬼头念完咒语,不一会,yin风习习,遮天蔽ri;不一会,众小鬼驾着yin风飘至城隍庙上空,降下风头,齐刷刷跪倒一大片,口称:“城隍老爷、头儿,您招我等有何差使?”
城隍道:“皇后娘娘和张太师一家有难,被阉党羁押在东厂大牢内,阉党一伙要施酷刑,尔等立即赶往东厂,保护皇后和张太师他们免遭毒手。”
众小鬼异口同声道:“遵从法令!”
城隍又对鬼头儿道:“尔作为众鬼之头儿,应捷足先登,领好他们的班;虽为按旨办差,不可超越法度。”
鬼头表示:“我等谨记。”
城隍挥一下手:“时辰已到,尔等去吧!”
“是!”小鬼头应了声,带领众小鬼驾起yin风,起于半空,向东厂而去。
张嫣和张太师他们被关进一间大牢内,几个牢卒锁上牢门后,在门前放哨。
张嫣环视一眼牢房内,黑黝黝脏脏兮兮,连一张床也没有,只在地上撒些稻草,因长时间不见阳光,再加上地上chao湿,霉味扑鼻。张嫣见此,心中一酸,泪水簌簌而下,对张国纪道:“父亲,是女儿不好,连累您受牢狱之灾。”
张国纪道:“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有用,老夫只恨魏忠贤一班阉党,把持朝政,我担心皇上被阉党监控,连向群臣说句话都不易,大明江山岌岌可危哦!”
张嫣道:“等哀家有机会出此大牢,一定要联络几位王爷和朝中旧臣,清剿阉党,恢复大明原有的面貌。”
张国纪听皇后之言,摇着头道:“魏忠贤权倾朝野,自东林党人跨台后,内阁、各部都换成阉党人员,根深蒂固,何能撼天动地?再说了,凡是进入东厂大牢的人,没有能活着出去的。”
张嫣叹了一口气道:“唉!只恨皇上软弱无能,才使阉党有了可趁时机。”
正值这时,只见一班士卫,押着董氏和家丁女佣来到牢房门前。
一名士卫问牢头道:“这班犯人押到哪间牢内?”
牢头道:“这位老妇人关在张太师牢房中,其余关进另一间牢房。”
一名士卫押着董氏停在张嫣她们牢房门前,一名牢卒迅速开了锁将董氏推进去,随手锁上门。其他人被关进另一间牢房内。
当董氏被推进牢房的刹那间,张嫣心如刀搅,肉如钩搭,支撑着虚弱的身体,扑到董氏怀里,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下来,哽咽道:“妈!您怎么也被抓来了?”
董氏搂着张嫣腰,流着泪道:“都是阉党那班坏蛋,将你父亲骗入皇宫后,不到半个时辰,一个姓田的家伙带一班士卫,闯进府内,将老身和家丁女佣都抓到这里来。”
张嫣抬起头,见母亲斑白的头发,那张脸上,已留下一道道岁月的年轮。她心里一酸,泪水再一次流下来:“妈,都是女儿不好,连累二老受苦。”
董氏安慰道:“事已至此,只有听天由命了。”
张嫣道:“但愿能出这个大牢,女儿一定要好好孝敬您二老。”
张国纪无奈的摇摇头道:“巢毁卵破,凡是被抓进东厂大牢的人,没有活着出去的。”
众人听张国纪之言,唉叹不已。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观世音菩萨离开京师上空,驾祥云向南而去,不到一盏茶时间,已到两淮地段,大云山上空。菩萨收住云头,俯目下看,只见大云山高耸入云,层峦叠嶂,松柏常青,奇花异草,放出阵阵馨香。
菩萨不觉感叹道:“大云山真是个修身养xing的好地方,此景此境不亚于五庄观;长眉李大仙选择这块清静地方修炼,也算得上有道之仙。”
菩萨观看一番,按下云头,降落于大云山南鹿山坡上,她正向洒金洞行走时,从一块岩石后闪出一个道童,躬身施礼道:“我奉师尊之令,在此迎候菩萨。”
观音上下打量道童片刻,问:“你是洞府什么人?”
“回菩萨话,在下乃是师尊道童,名叫金铃童子。”道童诚挚回答道,“师尊知道您要驾临大云山,特地叫童儿在此迎候。”
观音微微一笑道:“真是伶牙俐齿,让人听了十分受用;金铃童子,你师尊在洞府里吗?”
金铃童子道:“师尊在洞府恭候多时呢。”<风,做个手势:“金铃童子,前边带路。”
观音菩萨与金铃童子一前一后,不一会便到洒金洞前。
长眉李大仙笑容满面迎候在洞府前,躬身施礼道:“不知菩萨驾到,有失远迎,万望宽恕海涵。”
观世音微微一笑道:“大仙不必多礼,进洞一叙吧!”
长眉李大仙做个手势:“菩萨请!”
观世音扬了扬手臂,回敬道:“大仙请!”
彼此谦让一番,携手进入洞府,在石桌旁凳子上坐下,金铃童子献上香茶。当下,大仙陪观世音边喝茶边谈到正题。
观世音菩萨喝一口茶,将盏子放在桌面上,慨叹道:“人世沧桑,岁月如梭;转眼三千多年过去了,你我虽然相隔万里有余,转瞬便至,但自入了释教,常到佛祖驾前听经,难得遍访众道友。”
长眉李大仙点了点头道:“菩萨说得也是,自从武王伐纣,众仙会集于万仙阵中,阐、截二教大开杀戒,有多少仙道在万仙阵中殒命,有的化为灰飞烟灭。当时,小仙刚修成正果,根基还浅薄,却侥幸生存下来。”
观世音道:“是啊!能在万仙阵中生存下来的,乃是不幸之中万幸。”
长眉李大仙道:“小仙知道,我等之所以能逃过那场劫难,一是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和西方教主极力施救;二是不该进封神台受封。自逃过万仙阵之劫后,小仙便隐遁于大云山撒金洞内,继续修炼,不再过问红尘中事;偶尔游访三山五岳,很快便回到洞府中。”
观音菩萨微笑道:“大仙说不过问红尘,这话就欠妥了?十五年前大仙收个门徒,难道不是涉及红尘?”
长眉李大仙笑道:“您说的小徒张豹吧!他与小仙有缘,才将他带上山学艺的。那一天,小仙受蒙古黑山老怪相邀去赴宴,回来途中路过京师上空,却被一道红光挡住去路,小仙掐指一算,已知张太师之子与小仙有师徒之缘,便将他带上山传授武艺、道法。”
观音菩萨道:“岁月匆匆,十五年时间,犹如白驹过隙,一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