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就放在桌子上，他不时地看一眼。期待铃声响起。

大约等了十多分钟，莫言打来电话，询问他在哪？甄风留告诉了她位置，然后扭头朝门口望去。莫言终于出现了。修长窈窕的身段，一件藏蓝色的羊绒大衣，一条细腿牛仔裤，棕色平底靴头，肩上背着一个黑色的休闲皮包。

头发已经长及耳畔，柔顺乌黑亮泽。莹白如玉的精致脸庞上，两只明若秋水般的眼眸漫不经心地朝四周张望着寻找着。

她的脸上没有笑容，只有平静。甄风留心里有些失落。难道她忘记了自己？或者说对自己已经没有了热情。

他想象中的莫言一定还是那个爱他爱到死去活来的那个单纯的女人。甄风留站起来，朝她挥了挥手笑着招呼道：“莫言，这边。”

莫言看到了他，步伐轻盈地朝这边走来。

再次相见，甄风留的心情很激动。眼里闪烁着火花。这个女人依然能让他的心狂热跳动。这种跳动的频率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是没有的。人的一生真正遇到能让自己心跳加快心动的女人并不多。

“坐，莫言，你瘦了。过得不好吗？”甄风留心疼地问。

“我很好。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莫言故作平静地问。其实她的心里是那么的不平静。原本以为自己的心再也不会再为了他而跳动了。原本在心里想象了千百次，他再来求她，她狠狠拒绝他，无视他报复他的情景。她想大声地对他说：你有什么了不起，你凭什么可那样践踏我的感情，就因为我爱你吗？你就这样对待我？这公平吗？我恨你！

可是现在她发现她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所有的苦，想念，怨恨，爱，疑问，绝望都在心里纠结成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甄风留用炽热的眼神望着她说：“我去你们学校找过你，遇到了莉丝。是她告诉我的。谢谢你肯见我。”甄风留的余光落到莫言那瘦弱苍白的手上，他真想把这双小手攥在手心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可是现在，他不敢，他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资格。

“哦。”莫言轻轻哦了一声，接下去就无言，两人陷入了沉默。莫言搅动了着咖啡，双手捧着咖啡低头啜饮。她在心里暗暗责备自己：莫言，你是傻瓜吗？你就这么没有自尊吗？一个抛弃过你的男人，你还理他做什么？他已经结婚了，你跟他不会再有结果。你应该马上离开这里。

甄风留在心里斟酌着字句，还没待他开口，莫言突然像想起什么了似的，突然站了起来说：“对不起，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一件事要处li。就这样吧。我该走了。”

甄风留猛地拉住了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死死地抱紧了她。“别走，我想你！”他声音嘶哑地说。脸慢慢地贴在莫言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