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帝这时候脸色终于变了。

“哈哈！父皇，只要您写下禅位圣旨，儿臣可以尊您做太上皇，怎么样？”可惜，没有然后了。

林笙拔剑刺在徒晋的脖子上，那些他带来的人有一多半临阵倒戈，然后把剩下的那一小半都给制服了。

“你！”徒晋目呲欲裂，吼着林笙，“你背叛我？！”

林笙正色道：“二殿下，我从来没有诚服于你，又何来的背叛？顺便说一句，圣人早知道我的身份。”当然不是林大姑娘的身份，系统给林笙伪造了被灭门的林知府私生子的身份，反正这一世她就只能是个男的了。

徒晋不傻，他很快就想明白了整件事，他的父皇早知道他要造反，假装不知情，还命定安侯假意投靠他，其实前方早就挖好了坑就等着他往下跳了！这就是圣人，这就是他的父皇啊！

徒晋把自己的脖子往林笙的剑下送，饶是林笙尽可能快的抽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源源不断的鲜血从徒晋的脖子里流出来，他轰然倒地，死不瞑目。

徒晋伏诛，甄贵妃也被永宁帝赐了一杯毒酒，甄家全族被羁押回京，着三司会审。

甄应嘉被关押在刑部大牢里，刑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林笙进来了。林笙居高临下的看着如过街老鼠般的甄应嘉，“甄大人，您想不到会有这一天吧？”

甄应嘉再没有当时接驾时的威风八面了，他抓着栏杆，祈求林笙向圣人求情，看在奉圣夫人的份上，给甄家留条根。

林笙讥讽道：“哈！当年我父亲也是这么哀求的吧，可你怎么就没想着放过林家两百三十余口的性命。”

甄应嘉惊骇：“你是林昭的儿子？不可能！我查到的，你的户籍有问题，你是顶替了别人考取的功名。”所以二皇子才自认为拿捏住了林笙，逼宫才那么快就发生了。“不，不可能！林昭根本就没有你那么大的儿子，而且当年——”

“当年你们不仅仅用剑挨个杀死林家人，还放了一把火，不可能还留有活口是不是？哈，甄大人，我们林家两百三十余口从地狱里爬出来了，向你们复仇来了！”什么户籍有问题，那是林笙故意让甄应嘉查到的，她一被徒晋威胁，回头就向永宁帝选择性坦白了，再之后就做了一回双面间谍。唔，看来她这双面间谍做得很成功。

林笙从刑部大牢里出来，上了自家的马车，马车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太子殿下，或许不久后我就能改口称呼您为圣人了。”经过了徒晋逼宫一事，永宁帝有了禅位的念头，人选自然是这些年稳中不出彩但又不出错的太子了。

徒昇深深地看了林笙一眼，感慨万千：“自孤第一次见到你，如今都过去六年了。”

现在要问林笙在考取武状元前的两年去哪里了，她一身武艺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她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来锤炼自己，才有了在武试上的大放异彩，这期间自然少不了太子的打点。

从一开始到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林笙是永宁帝的人，可他们都错了，她早就站好了队。

太子沉吟半晌，忍不住问：“你当初怎么就找上孤了？”

林笙歪歪头说：“圣人之下不就该是太子吗？”难道她要说，找上太子是因为他是红楼梦里那个没出场就已经坏了事，被废后得封亲王的义忠亲王吗？依着原著看，三皇子应该是最后夺嫡成功的那位了，元春不就在贤妃宫里吗？

太子愣了下，没跟林笙说皇家那些腌臜事儿，又问了句：“你有什么打算？”

林笙仇也替林大姑娘报了，她留着这儿就没什么意思了，再说还有永宁帝那一关要过呢。她想了想说：“等圣人退位，我就自请封剑，到时候您可要成全我们这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话哦。还有，您不要介意给我点跑路费吧？”

太子：“……”

那边三皇子徒昞还在贤妃处请安，乍闻永宁帝要禅位于太子徒昇，一向云淡风轻的贤妃直接失手摔了茶杯，徒昞怅然若失。

太子登基，尊永宁帝为太上皇。

在永宁帝十六年至今惊才绝艳的定安侯当场请辞，拒绝再做除圣人之外的利剑，永宁帝正头疼着呢，那边就有人来报，定安侯不见了。

永宁帝大怒：“什么叫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