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见他终于笑了,便赶紧借机偎依过去,靠着他,揽着他的脖子缠着,软软地道:“永湛,你刚才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不搭理我呢?”
容王修长的睫毛垂下,清冷的眸子含着一点暖意,就这么凝视着怀中的阿宴。
半响后,他脸颊微红,终于低哑地道:“阿宴,上一次我们进宫时,你看了皇兄好几眼,我不喜欢。”
啊?
阿宴一听这话,简直是莫名所以!
她回忆了半响,终于记起,好像当时自己确实看过那仁德帝几眼,当时原本是想着,容王有这么一个好哥哥,实在是幸福。
不曾想她这夫君竟然想歪了?
一时之间,阿宴恍然大悟,用惊奇的目光打量着容王。
容王被她那探究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只好别过脸去,冷硬地道:“你看什么?”
阿宴见了,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容王俯首,骤然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一边强硬而霸道地吻着,一边低声喃道:“女人,今生今世,你只能看我,不许看别人!”
即使是他亦父亦兄的皇兄也不行!
容王可是不曾忘记,当日若不是他去的及时,怕是阿宴已经被收纳入皇宫之中!
他那个皇兄,见过多少女子都不曾多看一眼,可是当日翻那画册的时候,只看了一眼便赞阿宴之貌美。
当然这些话,容王是永远不会对任何人说出口的。
而就在这激吻正浓,两个人都有些意乱情迷的时候,忽觉得这马车一声颠簸。
竟然是骤然停了下来。
容王低首,望着怀中阿宴那嫣红晶亮的唇,还有那灿灿生辉的眸子,他勉强抬起脸来,黑着脸对外面,用冰冷至极的声音道:“怎么了?”
一时有侍卫慌忙上前:“启禀容王殿下,这里有一辆马车在前方骤然停下,为怕撞上,我们只能自作主张,停下马车,惊扰了殿下和王妃,还请殿下和王妃责罚!”
容王挑眉,语气低冷而危险:“这是哪位贵人,竟然敢惊扰本王的车驾?”
侍卫嗫嚅了下,终于道:“好像是敬国公府老祖宗的车驾。”
容王听了,低首,望了眼怀中的阿宴,淡淡地道:“敬国公府乃本王皇兄之岳家,既如此,看在皇兄的面子上,本王不做计较。”
可是那侍卫却犹豫了下,终于狠心又道:“可是老夫人那车驾,仿佛是坏了……”
这怎么说也是当今皇后的祖母,路上碰见了,又是这下雪天的,他不好不对容王提及。
容王一听这话,挑眉,冷冷地道:“这和本王又有何干系?还不快快赶路。”
他这话一出,那侍卫是一句话不敢多说了,连忙命令起驾继续前行。
阿宴在容王怀里,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道:“也不知道老祖宗怎么在这个天出门。”
按说老祖宗不应该是正高兴着吗,两个孙女都进宫,一个皇后一个凝妃。
容王抬手,捏了捏阿宴的鼻子,低声不悦地嘟囔道:“都说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儿,你不要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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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雪地里又行了半响,这才来到宫中。进了宫,夫妻二人自然是乘坐了辇车进去,这辇车因为是宫中公用的,倒是不如自家马车上舒坦,惜晴从旁,将早已备好的暖脚炉赶紧奉上了,替阿宴暖和着。
因为他们来的已经晚了,这辇车就直接奔向了皇后的翊坤宫,一到了这里,只见翊坤宫里倒是喜气融融的,挂着灯笼,雪地里有银树,也都挂上了灯。
在这灯笼的照耀下,那雪地就成了各种颜色,光影交错,迷离夜色,真是一个琉璃粉彩的世界。
容王挽着阿宴的手,步入殿中,却见殿中也是张灯结彩的,更有夜明珠高高悬在一旁,把个殿中照耀得犹如白昼一般。
仁德帝此时正高高坐在宝座之上,一旁陪伴着的是孝贤皇后。
就在孝贤皇后的下侧,昔日的四姑娘,如今的凝妃,妆容精致,云鬓风钗,傲然坐在那里。
见到容王和阿宴走入,却见容王一袭黑色的锦衣,上有五爪金龙,头戴明珠抹额,端得是一个尊贵非凡,气度昂然。
他从容地步入厅中,手边牵着的是阿宴。
此时的阿宴,早已不是昔日那个在敬国公府中动辄被教训的庶房里长出的姑娘。
她梳着双刀髻,双髻峨峨入云,头戴六尾风钗,风钗华贵精美,意态从容,就这么被容王挽在手心,款款行来,犹如踏在水上般,柔情绰态,妩媚纤弱。
她不失小家碧玉的娇媚和清丽,却也已经隐隐有了几分皇家王妃的优雅闲适,从容惬意。
新晋的凝妃,看到此情此景,将指甲几乎掐到了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