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大了嘴,仰头看着他那宛如灵猫一般轻盈矫健的动作,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他消瘦的背影。
没过几分钟,冰块凌就已经登顶——那宝塔的塔顶十分窄小,只有大概一平米不到的地方,而且宝塔的材质如玉般光滑,塔顶四周还略微有些向下倾斜,塔刹大概有半米高,在紧贴塔刹的上头,就是这墓的墓顶了。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塔顶的冰块凌,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跳了出来——只见冰块凌用绳子把自己固定在塔刹上,反手从背包中掏出了工兵铲。
接着,他身体后仰,向前探出工兵铲,小心翼翼的开始从内向外挖着出口。
随着墓顶的石头不断的被冰块凌铲落,我的心也随着那“噼里啪啦”滚落下来的石头不断的抖动。
就这样,塔顶的冰块凌铲几下,就调整一下自己的位置,略作歇息后,继续向上凿着。
敲敲打打的过了大概一个钟头,我仰头仰的脖子都快断了,眼睛也有些干涩,我用力眨了眨眼睛,就在我准备低头扭扭脖子的时候,一道皎洁的光芒从墓顶传来——我不顾脖子的酸痛,猛的抬头看去:只见那塔刹微微偏左的墓顶处,已经被冰块凌开出了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洞,透过那洞口,久违的月光照在我的脸上——在此之前,我从来都没感觉到过月光竟然可以如此的美丽。
看着那洞口,我不禁激动的潸然泪下,声嘶力竭的大声喊到:“我们终于能离开这鬼地方了!”
王权听到我的尖啸,也立马抬头看去,原本等的有些麻木的脸上瞬间爬满了喜悦,扯着脖子兴奋的冲着塔顶的冰块凌吼道:“喂!凌文同志!真有你的!对于你这种英勇的献身精神,组织会永远记住你的贡献!”
听了王权这小子不靠谱的吼声,我不禁觉得一阵好笑,抬手抹掉眼泪和鼻涕,开口骂到:“少他娘的废话了,咱赶紧出去吧,这里我真的是一秒都不想再待了。”说罢,我便抬头看向冰块凌,等着他的回音。
冰块凌身在塔顶,大概是听到了我们的动静,奈何相距太远,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他好像低下头,冲着我们喊了一声:“等一下。”
说罢,他就从那洞口钻了上去。我和王权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眼巴巴的在塔底等着冰块凌回来。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煎熬,我不断的抬手看着手表,我计算了一下时间,我们从登上鱼岛开始,大概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我不停的盯着表看,奈何那原本走的飞快的秒针在这时好像被糊了一层胶水一般,一点一点的向前蹭去。
我焦急的在塔底来回踱步,每过一秒我都感觉好像是过了一年一样——这下我终于懂得什么叫度秒如年了。
然而过了不到两分钟,那冰块凌就又出现在洞口,他站在那洞口上头,冲着我们喊到:“先把伤员送上来!”说罢,就又从塔顶抛下了几根绳索。
王权紧忙抱着陈歌跑到那垂下来的绳索旁,手脚麻利的把陈歌固定好,固定完毕后,王权一边扯动其中的一根绳索,一边吼道:“固定完毕,起!”
王权话音一落,上头的冰块凌就开始拽动绳索。
我抬头看着陈歌一点点被运送上去,心里一下子揪紧,直到冰块凌从上头接住陈歌,把她从洞口拖出去后,我那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看着陈歌安全的被送出古墓,王权也松了口气,随手抹了一把汗,转身对着我说:“你先上去,我断后。”
“哦……啊?”我被王权的声音从刚才的紧张中惊醒,有些茫然的看着他,王权无奈的瞪了我一眼:“啊什么啊?快上去啊,难不成你想在这与娘娘饮酒,同怪物作乐?”
“给我滚蛋!我看娘娘可看不上我,说不定把你小子留下来当面首呢!”我一边反唇相讥,一边连忙跑到绳子边,仰头看去……
“我说,王司令,你确定要我爬上去吗?”看着那宛如天梯般的绳子,我哭丧着脸,扭头看向王权。
王权被我问的一愣,这时候上头的冰块凌发话了:“你把她拴好,我拉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