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块凌看了这伤口,眉头一挑,旋即拿起钢针,不在耽搁,开始缝合伤口。看着冰块凌在那熟练的穿针引线,还有那钢针飞速的在陈歌的皮肉上穿梭,我实在是有些呼吸困难,胃里又开始犯恶心。
趁着那恶心劲儿还没上来,我连忙把头扭开,看向王权:只见那小子蹲坐在地上,双手紧握,双眼依旧血丝密布,嘴唇抿成一条坚硬的线条,一脸紧张,目不转睛的看着冰块凌给陈歌缝合伤口。
冰块凌动作很快,没过几分钟,我见王权紧皱的眉毛微微一松,猜测陈歌的伤口大概是已经缝合完毕,旋即便转头向伤口看去——只见陈歌小腹上那狰狞的伤口已经被冰块凌用透明的鱼线密密麻麻的缝好,鱼线排列十分规律整齐,让我不由得有些怀疑,冰块凌这厮以前该不会是在哪个作坊绣过花吧?
我狐疑的看着冰块凌,只见他默默收起帆布口袋,低着头轻叹了一声:“听天由命吧。”
说罢,又皱着眉头看了看,思索了一会儿,便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食指大小的玻璃瓶子——那玻璃瓶子里装着一下子像血一样鲜红的液体,他打开软木塞,把那液体均匀倒在陈歌缝合好的伤口上——也不知那液体是什么灵丹妙药,只见那液体渗入陈歌的伤口后,原本仿佛随时都要断气的陈歌呼吸竟然渐渐平稳了下来,虽然依旧很微弱,但应该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冰块凌看了看陈歌的变化,微微松了口气,最后又用纱布缠了几圈,盖住了那狰狞的伤口。
处理完毕后,冰块凌起身淡淡的说道:“她的情况很不乐观,我们必须赶紧出去。”
听到他说出去,我才猛的想起王权最开始吼的那句话,刚刚略微放松的心又猛一下的揪紧。
只见王权那小子也面色一凝,有些无奈摇头说到:“咱们原来的路被堵死了,如果想出去,我们就得另找出路。”
听了王权的话,我不由得脑袋一懵,心里充满了绝望,失魂落魄的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
冰块凌瞥了我一眼,冷静的说到:“具体说一下。”
王权点了点头,看了看我,有些懊恼的开口道:“刚开始您叫我带着她俩快走,我想了想,留下也是累赘,就招呼这二百五赶紧离开,陈歌受伤严重,我怕她有什么不测,就一口气跑到咱们下来的那个配殿里,结果我一回头,发现这二百五没跟上来,这下我就急了,心想:这二百五该不会是跟丢了?但是那时候陈歌的情况已经十分不妙了,我心一横,决定先把陈歌这娘们弄上去,然后再去找这二百五,下定决心,我就立刻费劲巴力的把陈歌弄了上去,可是当我上去一看——咱们进来的那座楼梯,被之前困住我们的那个机关给堵死了!
这我他娘的心里就有点发毛:难不成又有人闯进来了?我一想到这,也不敢耽搁,连忙又带着陈歌,顺着绳索原路折回来了,后面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
王权一口气说完这些,听的冰块凌脸色阴沉,而我的心也越来越绝望了:如果真的是像王权所说,那么要是外面的那批人找不到机关所在,那么就意味着我们也一时半会儿没法出去了,而陈歌受伤严重,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每耽搁一秒,她都更接近死神一步;可是如果外面的那批人进来,又不知他们是敌是友,以我们这种狼狈的状态,也根本无法抗衡。
想到这,我看了看王权和冰块凌,绝望中又透露出些许不甘的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真的要在这坐以待毙吗?”
说罢,我还在心中盘算了一下现在我们的形势:我们的枪支弹药几乎消耗殆尽,背包里的食物也所剩不多,大概只能支持一天。
最要命的是:会打盗洞的狗头四已经被那红衣女尸撕成一地碎肉,陈歌昏迷不醒,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而冰块凌则是脸色苍白的站在一旁,受伤的手臂微微有些颤抖,看样子也是强弩之末,唯有我和王权没有受伤,可我基本是手无缚鸡之力,什么都做不了,单凭王权这对古墓狗屁不懂的愣头青,想从这古墓中再打出一个通往外面的盗洞,基本是难于登天……
想到这,我不禁惨淡一笑:我们现在的情况,真可谓是丢盔弃甲,进退两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