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老太君话虽这样说,但是两人都知道,此去汝南必定困难重重!家事一事,最是难断,难料的,更何况,是两府之争,稍有差池,所带来的后果是后患无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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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薛宸在整理行装,娄庆云自外头回来,先前就已经得知了白日里发生的事情,气愤之余,对薛宸说道:
“此去汝南并不容易,我与你随行。”
薛宸转过身去看了他一眼,将贴身衣物放在床沿之上,让衾凤和枕鸳她们都出去,房间只剩夫妻二人,薛宸笑着说道:
“终归是后宅之事,理当由女人来解决,你去算什么呀?平白将事情闹大,吃亏的不还在咱们女子嘛。”
娄庆云坐下,他当然知道薛宸说的话有道理,这事儿既然偷偷的发生了,那就不能明目张胆的将事情闹大,幕后之人巴不得娄江闹大此事,只能如薛宸所说,后宅之事,后宅解决,可是他咽不下这口气,自家的妹子怎能叫人这般轻易的算计了呢?
知他不甘,薛宸坐下后,又说道:“更何况,我觉得这回的事情并不简单。你说,江家的旁支庶房,哪儿来这么大的胆子,敢以此事挑衅娄家,我问过烟姐儿,这庶房从前并未有何建树,一直安分守己,却不知近来如何就想起了这份心思?”
娄庆云看着她没有说话,只听薛宸继续说道:“若说是因为这回有老太妃撑腰,可也有说不过去的地方,老太妃若真想扶持他们,平日里不见任何帮衬,反到在这件事上推波助澜,真叫人拿不住,到底实在帮他们,还是在害他们了,背后到底有何用意,你就不想知道?有很多事情,烟姐儿未必看得透,她心思纯良,不比我心眼儿多,我随她回去瞧上一瞧,若能探得蛛丝马迹而归,也是好的。更何况这回还有二婶娘随行,她心思缜密,又会些拳脚功夫,与她一同总多分安心。”
娄庆云看着薛宸,良久后,才由衷的说了一句:“嫁给我,真是辛苦你了。”
薛宸没想到娄庆云会突然和她说这句话,不禁笑了,说道:“辛苦什么?这些都是我应该要做的,我是娄家的长媳,烟姐儿,柔姐儿是你的嫡亲妹妹,也就是我的,拢共也就这么几个姐妹,我若还嫌麻烦,嫌累,那我干脆什么都不做直接上山上剃发修行当姑子去好了。”
娄庆云笑不出来,薛宸走过来,靠近他,葱白玉手捧住他如玉的脸颊,嘟起红唇,分别在他的左右两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才鼻尖相抵,说道:
“好啦,我去去就回来,其他倒也没什么,我最担心的还是荀哥儿,他粘我粘的这样紧,我若不在家,他可怎么办呀?”
娄庆云将她的两只手拉下,抓到自己手中,一个翻手,让她旋身坐到了自己腿上,圈着她说道:
“你就担心那小子,你就不担心担心我?”
薛宸被他圈着,听着他在耳畔低哑的声音,一时便觉得心安的很,说道:“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现在说出来,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
小声的在薛宸耳旁嘀咕了几句,薛宸脸颊就红了,挣脱着往后瞧了瞧,瞪了他一眼,然后才恶狠狠地说道:“你若敢,我回来之后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
娄庆云扬眉挑逗:“怎么收拾?这样?还是那样?”
抱着薛宸往榻上胡闹了一会儿,两人才气息紊乱的抱着躺在软铺之上,娄庆云说道:“你去了之后,我自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不必担心安全。还是那句话,一切小心。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件事不简单,那就千万不可掉以轻心,知道吗?”
薛宸点头,低声说道:“知道。虽然这件事有内情,但是我觉得你也不必太多担心,汝南毕竟是江之道的地盘,他上回来京城时,对娄家的态度不像是要对着干的,这件事想必是老太妃擅自做主的,只要江之道没那与娄家为敌的心,我在汝南就不会遇上什么大的危险。”
娄庆云深吸一口气,说道:“江之道的为人,我还有些信得过,他是个能听得进话的,也懂得审时度势,不会因为一己私欲而陷汝南王府于不义之中的,我明日便会亲自书信一封,送去给他,若是你在汝南有任何差池,我必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