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少夫人说的,这多大点事儿啊,还需劳烦管家过来,这原本也没什么事儿,少夫人若是真要挑起什么来,那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抬头不见低头见。”
薛宸听她说着话,干脆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宋勇家的有心给柴荣个面子,继续上前打圆场道:
“这俗话说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结,柴公子与少夫人怎么说也是亲戚,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少夫人何必将这事儿闹大呢,我看不如就此算了。”
苏苑将管家刘宝喊了过来,半百的老头,跑两步就气喘吁吁了,来到薛宸面前行了礼,薛宸不拐弯子,指了指宋勇家的直接说道:
“这是谁安排进的府,把她打发出去吧,在这院子里,我还真就不信我差不动人,你不做,自然有人做。”随手一指孙柏家的,说道:“宋勇家的打发出去,你顶她的职,能做吗?”
孙柏家的看着薛宸愣了愣,然后立马跪下行礼,鲁声说道:“能,奴婢能做!”
宋勇家的拿的是一等仆妇的工钱,足足两百钱,是她的两倍有余,没机会也就罢了,有机会谁不上谁是棒槌。
宋勇家的见薛宸说的这么儿戏,以为她是拿自己开涮,管家刘宝也觉得少夫人太随意,有心帮宋勇家的说两句:“哎哟,瞧这事儿办的,宋勇家的也不是不听少夫人吩咐,只是这不是情况特殊嘛,柴公子也不是外人,少夫人若是揪着这一点不放,那回头公主那儿咱们也不好交代不是。更何况,府中人事任免,总要有公主点头才成,咱们就别私下给公主添乱了,回头闹上去,谁都不好看。”
宋勇家的也跟着说道:“就是就是,奴婢给少夫人赔罪,少夫人您是大家小姐出身,这府中事宜出嫁前总归学过这些吧,可不能儿戏呀。”
薛宸冷声一哼,说道:“说完了吗?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说我儿戏不儿戏?好,我今日就让你们看看,我有没有这个权利罢免你。”
转身对孙柏家的说道:“把柴荣带上,咱们一同去公主面前问问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办。”
说着便转身,孙柏家的知道这是个机遇,更何况她先前已经跟少夫人表了态,若是不能将宋勇家的给搞下台,那她今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呀,当即来了精神,对身后那两个园丁使了个眼色,三人就将柴荣牢牢的给控制住,跟着薛宸往擎苍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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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正和公主共坐一席,吃着早点,说着话:“这事儿就拜托给你了,你侄儿今年都十七了,是该给他找个伴儿了,这女子家世要好,知书达理,官儿嘛,就三品以上好了,包括三品的也成,最好是嫡长女,她母亲家族也厉害些的。”
公主有些为难的看着陶氏,想说这事儿她也难办,毕竟这是求姻缘,又不是下旨配婚,也得看看人家愿不愿意不是,可瞧着这老姐姐一脸信任的样子,公主就有些说不出口,只好让她多吃点。
两人这半碗粥还没喝完,外头就传来说少夫人来请安了,公主连忙起身,想亲自迎上去,却被陶氏拉住,说道:
“公主这是做什么,这天下哪有婆母去迎儿媳的道理,只有坐着等她过来跪拜上茶的。”
便不让公主出去,公主有些急,抻着脑袋往外探了探,就见薛宸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跟了一长溜的人,陶氏瞧见那一溜人中,还有她儿子,两手臂被俩园丁架着,一看就是寻事来的,也不知这小子是怎么得罪了这府的少夫人,陶氏眼珠子一转,恶人先告状的扑了出去,指天骂地的说道:
“哎哟,哪个缺心肝的竟然把你给绑了?放开放开,不知道他是谁啊?他可是你们公主的侄儿,亲侄儿!谁拿他的,待会儿我都要你们好看!”
薛宸冷冷瞥了她一眼,就跟看个唱戏的似的,对孙柏家的使了个眼色,就从陶氏身边擦身而过,说道:“架开这泼妇,看着心烦!”
孙柏家的如今已经根薛宸拴在一根绳子上了,心里头犯怵极了,毕竟她也没想到事情真的会闹到公主面前来,可她如今骑虎难下,根本就不容她反悔,只能埋头向前冲去。
一个人挡开了陶氏,让薛宸进了屋,并且仗着自己膀大腰圆,就堵着门,不让陶氏再进去,薛宸来到公主面前给她行了礼,公主不禁问道:
“这是怎么了?荣哥儿哪里得罪了你?”
薛宸还没说话,陶氏就跟着嚷嚷起来:“你个翅膀还没长全的小丫头片子,怎么,刚嫁进来就想给老娘摆威风啊?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到底是个有爹生,没娘教的,没王法的东西。”
薛宸上前,让孙柏家的让开,陶氏就想冲进来,薛宸给了她一巴掌,响亮又震撼,直把陶氏的一张脸都给打的偏了过去。
然后便不理这泼妇,转而对公主说道:“母亲,儿媳先前要来给母亲请安,正好遇上这个外男,一问之下才知道,他是柴夫人的公子,并不沾着血亲,这外男如何能在内院行走?母亲觉得我说的是也不是?”
公主有些迷糊,想了想后,才点点头,说道:“自,自然是的,后院女眷居多,外男如何能随意行走呢。”
薛宸点头,继续说道:“母亲说是,我便放心了。那我命人将这外男擒住送出去,母亲觉得可有错?”
公主这回听分明了,连忙摇头:“自是没错。”
“也许柴夫人家里,容许外男进她家的后院与她家小姐们玩耍,但是咱们府上毕竟不同,儿媳这么做也是为了府中女眷的安全考虑,母亲觉得可有错?”
薛宸一连三个问题,将公主给问懵了,可听她所言,公主却也觉得有理有据,没有能够反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