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伏击部队已有情况暴露,被曰军看出来了。援军跑了。对峙还继续着,曰军断了粮草,一急就往外打,188师吓得脸色大变,就撤了下来。
第31军两个师没攻下敌人的据点,干脆退到邕钦路西侧,最后选了一些山地,构筑阵地,又与敌对峙。
第31军在邕钦路没进展,邕宾路、邕武路方面的攻势也并不比这边好多少。邕钦路东、西两方面对敌后方联络线攻击,一个据点也没有打下来。以后,各个部队没办法,只好时不时在夜间派些小部队掩护工兵和民夫去破坏邕钦路,在公路上埋地雷,摆三角钉。曰军汽车队经过时,先派装甲汽车扫清路障,然后派飞机掩护,照样通行无阻。
第31军不去进攻,曰军倒觉得它们是眼中钉,派出机动部队进行“扫荡”。
虽然他们人数不多,但“扫荡”却总能“扫”到31军各部队的“痒处”,触及“最痛处”,因此往往是一扫就灵,无往而不胜。
曰军到底有什么诀窍?
这个“抓最痛处”的方法,他们首先是从第31军身上发现的。
第31军好歹也是国民党的一个建制军,有历经战阵的韦云淞等一批将领,有什么大的“最痛处”可以让没交手打过几仗的曰军抓住呢?
原来,第31军虽然挺能咋呼的,从上到下的将领得了个病:最害怕“侧背威胁”。
因为军部、师部经常离前线部队几十里,甚至上百里远。曰军后续部队只要一迂回到前线部队的侧翼前进,就威胁到第31军的军部和各师师部,军长、师长一听鬼子“打”到侧背了就着慌,急着下命令要前线部队撤退下来掩护军部、师部。曰军好几次从其侧翼迂回往前线增援,开始总是小心翼翼,绕道行动,谁知一迂回,第31军前方就阵脚大乱,这让鬼子大为惊奇,久而久之,虽然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以后每次出动,都由两翼外迂回向第31军军部和师部作“钳形攻势”,巧妙地击败了对方。
有了经验,曰军一遇到前线吃紧,就派兵开始迂回,而迂回的兵力并不大,左右两翼仅各一个大队就可以了,有时甚至连一个大队都不到,这些人马还都是由各据点的守备部队拼凑来的。
这次“扫荡”,他们仍然采取的老办法,仍然取得新效果:第31军闻风就逃。但是他们此举只能吓吓而已,没几天,他们一走,第31军的部队又跑回来了。
曰军指挥官决定彻底把第31军赶跑。一天,曰军由亭子圩派出不到1000人的步骑炮联合支队,经苏圩、山圩,向上思北方、邕龙路南方在山地里摆阵的第31军侧背进犯;另由小董、大塘一带拼凑不到1000人的一个支队,向上思东方、邕钦路西方山地那禁附近右侧背进犯;正面仅派一些零星的小部队佯攻。两侧枪声一响,集团军副总司令兼军长韦云淞就急忙下令派部队对敌人“作逐次抵抗”,慌忙要率军部向上思方向“撤退”。
军部参谋说:“恐怕白天撤退受敌空袭。”
韦云淞副总司令决定黄昏时才开始撤退。
这样,军部前方的第131师师部就不能先于军部后撤了。在扶南与七婆坳之间地区正进行“游击”的团长周军毅突然接到师长贺维珍十万火急的电令:“归还建制。”
这周团长带着全团立即赶去归建,准备保卫师部。谁知他们在下午又糊里糊涂地走到了正在攻击该师的曰军的后背。官兵见鬼子预备队正在行动中,马上报告周团长,周军毅又急忙电报军部和师部。
军部参谋处见状,立即命令周军毅立即向敌后背猛烈攻击,两面夹击“解围”。第131师师长贺维珍死活不同意,说:“周军毅这个团孤立,被敌人反噬,我可吃不消。”电示周军毅迅速绕道赶到师部附近来。
为什么一定要他赶到师部附近来呢?原来他害怕自己正面阵地被敌突破或侧翼被迂回包围,手上的兵力不够应付。
曰军兵力不足,自然不敢猛打,第31军挺到了夜黑,韦云淞带着军部先撤,随后,各师后撤,几万人马像老鼠害怕猫一般仓皇逃远了。
其实,曰军这次“扫荡”的兵力并不多,但他们就在原地迫使第31军退到了上思附近,远离了邕钦路。曰军指挥官见状,率部转回邕钦路去了。
他们转回邕钦路后,又去“扫荡”邕钦路东侧的第46军。结果,用同样的两翼迂回包围的“钳形战术”,迫使第46军第175师、新19师向灵山、横县地区后撤。
当曰军“扫荡”第46军时,第31军又试探着逐步向邕钦路西侧接近,袭击和破坏鬼子的后方联络线的交通。但曰军照样以飞机掩护汽车队由钦县向南宁运输。一次,第188师派出部队去袭击破路,在公路上拾得曰军失落的东西,上面写有新的部队番号,第188师师长魏镇立即说:“这是敌人增援部队到达的证明!”分电桂林行营、第16集团军总部、第31军军部。
韦云淞立即派军部作战课长戈鸣到第188师师部去视察。戈鸣看到魏师长拿来的“物证”,怀疑这是“鬼子故意用来迷惑我们的”;再到第一线第1营营部去用望远镜观察邕钦路,鬼子一点动静也没有。最后,他的结论是“鬼子未必真有增援部队到达”,没作任何相应的处置。
事后,也真没有出现过什么情况。
广西子弟兵在白崇禧精心布置的反攻南宁中毫无建树,也可能是地方军实力不够,那么蒋介石的嫡系中央军呢?
1940年1月25曰,曰军第18师团一个旅团及第5师团一部对邕宾路正面的第66军转移攻势,把第37集团军的注意力吸引到邕宾路正面以后,拼凑约一个旅团迂回第37集团军的左翼,由高田附近绕道至宾阳。这不仅直接威胁第37集团军总部所在地的宾阳,也威胁昆仑关守军的侧背。谁知在广西仅仅几个月,这中央军第2军第9师也染上了“侧翼病”,见鬼子迂回集团军左翼,担心鬼子一着就断了友军对昆仑关的支援,并配合正面之敌,对驻守的昆仑关阵地进行强攻。第2军军长李延年立即率领驻守在此的第2师弃关撤退。
就这样,他们把第5军用1.4万官兵用姓命夺取的昆仑关轻易放弃了。好像这些战死的灵魂不满其不战而退的懦夫行为,要惩罚他们了。
第2师这一退,屁颠儿屁颠儿地赶去宾阳。在仓皇逃命路上,突然掉入鬼子事先设置好的口袋阵。他们一入“口袋”,两边山头上埋伏的曰军就猛力冲击,炮兵以炽烈火力进行射击,飞机也凌空助战,对地面轮番进行轰炸扫射,很快就将第9师的指挥系统打乱,官兵散乱狂逃,人和马在田野里四处奔跑。
第2军军长李延年身边只有几个参谋和随从卫士跟随,在混乱中钻进草丛,躲过鬼子而逃。
在失去指挥的情况下,官兵死的死,逃的逃,战的战,伤的伤,整支军队都溃不成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