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使君,奴家还没有成婚,如果你不嫌弃,奴家愿嫁给你。”
......
杨花花神情自若,笑颜如花,一直走上五楼,这里便没有客人了,十分安静,她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消失,回头‘呸!’一声骂道:“老娘活得比你们谁都好!”
掌柜暗暗苦笑一声,带杨花花走到最里面一间屋前,门口已经站了八名身材魁梧的大汉,一个个目光炯炯,都是武艺极为高强之人。
“夫人请进吧!殿下在房内等你。”
停一下,掌柜又道:“等会下去时,夫人可以先告诉我,我可以领夫人从暗道走。”
“不用了,老娘堂堂正正走出去。”
说完,杨花花快步走进了房间,房间是套房,里外两间,是李庆安的专用餐房,十分隐秘,除了独孤浩然和大掌柜外,其余人都不知道,里间还有内室,外间门前站着十八名李庆安的心腹亲卫,比外面的八人还要雄壮,一名亲兵拉开了内室门,“夫人请!”
两名女子亲卫将杨花花带进侧房检查,李庆安的保安非常严格,这已经由不得李庆安本人的意愿了,这是政事堂的决定,从三品以下官员觐见都要严格搜身检查,更不用说从河北回来的杨花花了。
杨花花无奈,被两名女亲卫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遍身子,甚至连头发里面都要检查,所有随身物品都要拿出来,放在金盘里,由女亲卫暂时保管,离开时再还给她,最后连她的金钗都被拔了下来。
“夫人抱歉了,请吧!”
两名女亲卫将杨花花带进了餐厅,餐厅里有两名美貌如花的侍女伺候,四名贴身亲卫一字排开,背手站在窗前,窗帘被放下了,显得屋子里有些光线昏暗。
李庆安正背着手看墙上的一幅书法,书法是独孤浩然亲笔所书,上面写着‘淡泊仕途’四个字,独孤浩然自李庆安主政便一直出任东宫的官职,去年升为太子宾客,官品虽高,却是闲职,没有半点实权,被裴遵庆弹劾后,险些连闲职都丢了,裴遵庆死后,他也心灰意冷了,知道李庆安不会再重用自己,索性辞去太子宾客一职,得到一个荣誉的太子少师,便光荣退仕了,今年初,他从女儿独孤明月哪里借了一万贯钱,投资开了这家书香酒肆,既然仕途上不顺,他就把心思转到了赚钱享受之上。
“赵王殿下,和你吃一顿饭,真的很艰难啊!”
身后传来了杨花花无奈地苦笑声,李庆安转过身,见她妆束略有点散乱,没有刚才见她时的那种风采夺目了,便微微笑道:“幸亏夫人是女流,否则从河北来的商人不可能见到我。”
“是吗?那我还算是幸运了。”
“算是吧!夫人请随意坐。”
杨花花坐下,她取出一面镶满了珠宝的黄金面镜,又取出眉笔小心翼翼地给自己补了一下妆,她美眸一挑,笑吟吟地盯着李庆安道:“喜欢我化妆吗?”
李庆安淡淡笑道:“我喜不喜欢无所谓,关键夫人自己喜欢就行。”
“哎!老了,岁月不饶人,只能靠化妆来做个假面具。”
杨花花收起眉笔和镜子,长叹一声道:“女人若没有男人依靠,真的老得很快,我现在就挺后悔,早知道当年就嫁人多好,也不用现在风里来、雨里去地吃苦。”
李庆安给她倒了一杯酒笑道:“可我觉得夫人这样奔波忙碌,是心甘情愿,难道不是吗?”
杨花花端起酒杯,眼睛笑眯成了弯月,“你果然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一猜便中,真瞒不过你。”
她将酒一饮而尽,感慨道:“官场是男人的天下,我是玩不过你们,所以经商赚钱,什么丈夫啊!男人啊!都统统是放屁,只有钱才是最可靠的。”
杨花花放开了往事,李庆安倒对她有点兴趣了,便笑了笑道:“说说看,你在河北做什么生意?”
杨花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眉毛一挑笑道:“你别想套我,我知道卖粮食、卖生铁、卖一切军需物资,若被抓了要被你杀头的,所以这些我都不做,我卖盐、卖珠宝首饰,这下总可以了吧!”
李庆安摇摇头道:“我看这些都是你的掩护吧!”
杨花花眯眼笑了起来,她一竖大拇指道:“果然厉害啊!瞒不过你。”
她压低声音对李庆安道:“实不相瞒,我其实是贩运金银,利用金银和铜钱的差价大发其财,我用一块银元在河北道可以换两贯钱,再把这两贯钱运到太原,又换成了两块银元,走一次就赚一万贯,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