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澄枢听到这里,已经被吓得哆哆嗦嗦的,他“呜呜呜”地发出求救信号,只是没用。
这时候外面接着说道:“那可不行,此人对于邵将军还是有用的,这次若不是陈延寿、薛崇誉的通风报信,邵将军这条命恐怕早就命丧此人手中。”
“啥,小六子听不懂小五哥你说甚么,陈延寿、薛崇誉不是和此人穿同一条裤子,为何会?”
“这我也不知道,我是听邵将军说的,或许他们也投靠了魏王殿下呢。”
小五、小六抿着嘴巴,相视一笑。
这时候里面的龚澄枢虽然看不见,发不出声音,可是他听到自己被擒是因为被陈延寿、薛崇誉两人出卖,他心中十分愤怒,虽然被缚,手指却握成拳头,关节咔嚓响着,这份“人情”他回去后一定要逃回……只是自己深陷囹圄,若是自己能够活着回去,一定会让那两个死太监死的不成模样,他浑然忘了自己也是一个死太监。
这时候屋外好似来了第三人,“将军有令,龚老狗已经三天三夜未曾吃过饭,特意送饭过来,你们二人将这食盒拿进去,快些与他吃了吧。”
小五、小六拿了食盒进去之后,只闻到空气中一股淡淡的尿sao味儿,两人将食盒放在地上,然后撤去龚脸上以及口中的布条。
“真是晦气,让我们哥俩时候一个死太监吃饭。”小五极不情愿地拿起筷子夹起菜往龚澄枢口中喂去。
“呜呜呜——”龚澄枢嘴巴已经被饭菜堵上,他勉强将饭菜咽了下去。
“哎呦哎——”龚澄枢突发奇想,他忽然面色沉重起来,眉头紧皱,然后蹲在地上,抹眼泪可怜道,“两位义士,我内急了,可否将我手给放开,我保证不会逃走的。”
小五道:“不可,若是你趁着出恭的时候逃走,我们两个就担不起罪责了。”
龚澄枢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二人,然后恳求着说道:“要不将我一只手用绳子绑着,绳子交由你们二人手中,若是我拉好了,就拉拉绳子,这样好不好。”
“小五哥,他的方法不错啊,要不就按他的办吧。不然还有我二人服侍他……出恭吗?”小六一想到这里,就耷拉着脸,捂着鼻子。
“这……恐怕也只有这么做了。”小五立即从墙角找来一条粗麻绳,然后将麻绳一端绑在龚澄枢的左手上。“好了,拉完后记得拉绳子!”
“是。”龚澄枢虽然面上这么说,可是心底早就笑开了花,这两人真是白痴,看样子今日一定能够逃走,龚澄枢立马走到破烂的一个角落中,然后蹲下身,他眼睛一瞥,见到不远处有一个柱子,他立马解下左手的绳子,然后缚在柱子上,待完成之后,他悄悄地溜走了……
远处的小五小六二人早就偷着乐。
龚澄枢逃走后,按照来时的路,偷偷溜回了京城,刘鋹见到龚澄枢回来,忙问了一切,然龚澄枢却说自己是偷偷溜出来的,隐瞒了其他的事情。
“陈延寿、薛崇誉,杂家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两个死太监的。”龚澄枢心中暗暗发誓道,而且他知道陈延寿、薛崇誉也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往日里自己也曾与他们一道共事,在陛下眼中那两人与自己的地位同日而语。可是没想到落井下石之人是他们,既然你们无情,就别怪我无意了,龚澄枢的心中也打算找准一个时机,以报自己的心头大恨。
陈延寿现在成了监军,去了前线,自己倒是不好收拾,眼下薛崇誉倒是还可以收拾一下。
他左思右想,暂时还想不出好的方法。
——
羊城酒楼内,杨明,无庸子等四人坐在密室中,四人听闻了龚澄枢逃走之事,脸色十分欣喜,不由地呵呵大笑着。
安东野放声大笑道:“那龚澄枢已经逃脱,而小五小六在他面前装作所言的一番话,势必被他听了去,按照他睚眦必报的性格,日后必定会与陈延寿、薛崇誉相斗。如今南汉朝廷内,这几人为非作歹,鱼肉百姓,刚好让他们狗咬狗,窝里斗。”
杨明脸上也是笑道:“龚澄枢他们三人不是省油的灯,三人均在刘鋹下恃宠而骄,手中各自把持着南汉的朝政,而且以往他们三人都是同穿一条裤子,短时间内还斗不起来,如今陈延寿前去监军,京城中只剩下一个薛崇誉,我们还是静观其变,暗中推波助澜,消耗他们的元气。”
无庸子则坐在位子上考虑接下来的事情,不知道对方是否会陷入内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