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德二年九月廿一日,如今已是深秋时节,按照原计划,韩德让家人即将被送出上京城,上京城的局势倒是暗流汹涌,自耶律贤之死,其他辽国契丹耶律皇族,契丹贵族间蠢蠢而动……
蜀地,成都四十里范围内的芙蓉花相继相继开放,五彩缤纷,姹紫嫣红。
蜀国成都内,领山南西道节度使、同章平事、知枢密院事王昭远的府内,自从王昭远有把柄被握在别人家手中,近段日子以来他一直都不敢轻取妄动,生怕有人拿着证据告发他。
王昭远素来与李昊不和,当初李昊认为应该臣服于大宋,向中原上贡,谋求宋军打消攻打蜀国的意图,可是王昭远认为蜀国山川阻碍,又有巴蜀高山,蜀道难于上青天,只要派遣精兵良将扼守要道,保管宋军不得南下。
这日下午,府上有人匆匆来王昭远的府上陈事,此人正是山南西道节度判官张廷伟,今日一早,他去了蜀国皇宫,禀告了军机要事,事关蜀国北境之事。
张廷伟自出宫后,即来到了王昭远府邸,王昭远见到张廷伟,即刻问道:“廷伟,是不是兴元府与兴州有事情发生啊?”
王昭远对于三峡与米仓山的险要之处,也认为那里非常安全。
张廷伟立即将事情告知给王昭远,“朝廷上次运送至兴州的一批粮秣军械被人给劫走了,陛下今日听了后在发怒,让下官彻查此事,下官特来告诉枢相你的。”
王昭远听了张廷伟一番话之后,点点头道:“你说的这件事情我也有耳闻,我还听说送人在凤州城家将囤积粮秣军械,我料定此次粮秣失踪一案势必与宋人有瓜葛,那凤州团练使现在在做甚么事?”
张廷伟立即将事情娓娓道来:“凤州团练使张晖最近一段日子屡屡派斥候打探我蜀国境内,数次派遣斥候入境勘察桥梁道路,沿途山寨,虽然与兴元府以及兴州看似没有冲突,可是下官认为这样下去我蜀国内的山川道路皆被宋人知晓,若是如此……”
张廷伟说完,看了王昭远一眼,希望王昭远能提出甚么意见,他也只拍王昭远的马屁,他知道王昭远一向以来以诸葛孔明自居,也希望建立丰功伟业,遂道:“此番,宋人出境侦探,确实比上次周人在并进上的刺探举动大不相同,这次看来他们是来真的了。枢相素无勋业,一下子就担当枢密使的要职,应该建立大功以塞众人之口,可以约定汉主,我们一起出兵夹击,使中原表里受敌,能尽得关右之地。”
王昭远勃然怒道:“看来宋人是要往川蜀用兵了,明日我等立马入宫,将此事告知陛下。这次定要说服陛下出兵迎击宋军。”
王昭远心中最感到兴奋的就是,此刻若宋人出兵,自己就可以征战沙场了,他面色之中隐隐约约地隐含着兴奋的标枪,对于即将到来的蜀国宋国之间的交战,跃跃欲试。
同时王昭远的心中也在说,你李昊的建议就是个屁,即使你投靠宋人,宋人还是会攻打蜀国,到时候你李昊在陛下面前哭都来不及啊。而且我王昭远自幼在陛下面前侍奉,这读了兵书也有二三十年了。
张廷伟自然知道王昭远心中在想甚么,之后与王昭远说了一大堆之后,就走了。
张廷伟告辞之后,王昭远一直坐卧着,想到日后自己若是带领这两三万的雕面恶少,破军杀敌,那是何等地酣畅淋漓,快意人生,此刻他那许久未燃烧着的火焰在胸膛中熊熊燃烧着……
次日一早,王昭远一路上坐着马车,呼吸风吹过来的香气,成都的芙蓉花是多么的香啊,他心中甭提是多么开心了,他到要让李昊等朝中臣子以及李太后看看,他王昭远就是蜀中的诸葛武侯啊。
王昭远立即入宫觐见孟昶,禀告兴元府以及兴州之事。
“昭远何事?”孟昶打着哈欠道。
王昭远立即开门见山道:“陛下,微臣是为昨日山南西道节度判官张廷伟所提议一事而来,微臣认为这次我蜀国无论如何不能轻敌,而且陛下势必不能赞同李相公的建议去向宋国上贡称臣啊。”
王昭远说道兴奋处,不由得摩拳擦掌、两眼放光。
孟昶问道:“那依照你所说刚当如何?”
王昭远抬头看了一下孟昶,建议道:“陛下,要不我们遣派使臣联合汉国刘钧,河东与宋国间有仇,业已相邀攻打宋国,我方可从黄花、子午谷出兵响应攻打宋国西边,让宋国西北受制,到时候共同瓜分宋国西边,这样潼关以西就归我蜀国所有了,我蜀国的疆域就可以向北推送数百里了。”
孟昶听此话,立即惊道:“昭远,这恐怕不好吧,大宋这次不会轻易攻打蜀国的,因为蜀国时不会那么容易攻下来的,‘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何况成都还有十四万的精兵悍将,足以抵挡赵匡胤的大军,他赵匡胤若是出兵也得掂量一番。”
王昭远拿出地图,指着地图上的方位道:“陛下,这次是出兵的时机啊,而汉国与宋国也是死敌,汉国势必会联合契丹人南下攻宋,到时候我三国联合,害怕宋国不成吗?到时候宋国不等不派兵扼守北疆之地,这样子我们三国就可以牵制宋国了,我蜀国既保证了宋国不会入侵蜀地,又收复了失地,这样岂不两全其美吗?”
王昭远分析的头头是到,孟昶听了王昭远的一番话,想了一下觉得也挺有道理的,而且对于蜀国而言也是一件好事,这样就能让宋军退出西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