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川从车里钻了出来,铁灰色的薄呢西装外罩一件同色的风衣,修剪得十分整齐精细的发梢,随手提着的一个皮包显得那样随意。
“哥,你在哪儿啊?”电话里听到声音赵国栋就知道赵长川到了,走到回廊上,赵国栋径直道:“你直接往里走,过园门,进水廊,然后给服务员说一声找我就行了。”
赵长川走进包间时,一眼就瞅见了赵国栋正坐在沙发上和一位少妇聊天聊得正欢呢,陈雷已经到另一桌去观战了,只剩下赵国栋和罗冰在那儿有一句无一句的聊天。
“哥!”走到近前,赵长川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兄长,觉得自己兄长似乎气色不是很好,一副有些疲倦的模样,而且还有些酒气,估计是中午又被人灌了。
“坐吧,长川,这是花林县广电局罗局长,罗冰,这是我弟弟,赵长川。”
罗冰礼貌的点点头便离开了,本来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但是和赵国栋独处有些说不出的紧张和局促,陈雷半天不过来,她又不好离开,只能硬着头皮陪着赵国栋聊,现在终于得到解脱了。
来人和赵国栋的确有些相像,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看一身打扮也是有些气度,也不知道赵国栋这个弟弟是干啥的,倒不像一般的生意人似的。
“哥,你好像气色不太好,怎么了?”赵长川对自己兄长的身体十分关心。
“这段时间事情多,累了点,有些疲倦,今天中午又多喝了两杯,唉,还是你好,没有人能强迫你喝酒。”赵国栋有些感慨的道,“你一个人过来的?啥时候回来的?”
“嗯,德山去西北去了,我们准备在甘肃或者疆省选址建设西北基地,最近才基本确定下来定在甘肃,准备明年初就要动工,他这是第二次去看点了。”赵长川瞅了瞅过去的那个少妇身影,意味深长的道:“哥,你还是得注意自己身体啊,可别旦旦而伐,来曰方长呢。”
赵国栋立时就听出了自己兄弟话语中隐藏的含义,笑了起来:“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调侃起你哥来了,活腻味了?人家可是良家妇女,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你少在哪里毁人清誉。”
“行了,哥,我可不是未成年人,我今年都要二十五了,我这眼睛里可不揉沙子,啥人啥样我可看得清楚。”赵长川一阵微笑,“哥也该找个人成家了,你当领导干部也没有说不准结婚不是?”
“得了,我的事情还用你来管?”赵国栋摆摆手,乐呵呵的道,“今天怎么舍得回来?”
“还是为了宾州制药厂的事情,瞿韵蓝现在负责宾州制药厂,安原医学院研发了两种新药,一种是治疗心血管疾病的,一种是治疗呼吸系统疾病的,都是中成药,现在申报程序已经走完,正在进行临床实验,另外我们也从上海医科大学那边取得了两样新药专利,准备投入生产,所以这一次我专门回来要和瞿韵蓝以及宾州制药厂这边的管理层再仔细研究一下今年宾州制药厂的发展规划。”
赵长川说得十分轻松,但是赵国栋却知道这背后又不知道花了赵长川多少心血。
宾州制药厂虽然被沧浪集团收购,也迅速就扭亏为盈了,但是其产生的效益却不尽人意。
尤其是沧浪药业在年中又收购了皖中制药厂之后,皖中制药厂却在短短三个月时间里一下子就焕发出了生机,皖中制药厂几个主打品牌在转制效应和广告效应的联合催动下,迅速走红,其市场占有份额也有相当增加,相比之下宾州制药厂这边虽然变化也不小,但是比起皖中制药厂的变化就有些相形见拙了。
企业做大了,需要艹心的事情也就更多了,赵国栋一时间也觉得自己这个弟弟陡然间成熟了不少,尤其是眉宇间隐隐有了一些风尘和沧桑之色,二十五岁的人竟然有了一种三十五岁的老成练达,让赵国栋也有些唏嘘感叹。
“国栋,企业做大了,压力也就更大了吧?”
“哥,那是自然,有压力才有动力!哥你也不是说过,人生能得几回搏么?这句话我可是一直记在心里,人这一生既然上苍赐给了你这样一个机会,如果你还不能牢牢抓住去搏一番,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机遇?我一直在想哥若是你不在政道上混,那沧浪将会是一个什么样?”赵长川目光如炬,语气却是异常悠然,“既然哥你有你的路要走,那我就要代你在这条路上闯荡一番,也不枉这一生。”
“说得好!”赵国栋赞许的点点头,“我们赶上了这个变革的时代,充满机遇的时代,无论我们走哪条路,都要走在最前列,作时代的弄潮儿!只要我们记住一点,我们的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这个世界更美好,为我们的国家更强大,为我们的人民更幸福,那就足够了!我是为着这个目标而努力,长川,我也希望你也能为着这个目标而前进,不管我们能做到什么样,只要我们努力去作了,就足够了,作为一个企业家,一样应该承担起企业家的社会责任,而不单单是为了赚钱而赚钱!”
“企业家的社会责任?”赵长川咀嚼着自己兄长这句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兄长提出这样一个观点,而以往兄长更强调企业的发展壮大。
“对,以往企业还处于发展期,我没有提及这一点,但是现在企业虽然还在发展,但是已经相对成熟,而最主要我觉得你已经能够承担起这副重担,所以我就要提醒你,承担起企业家对整个社会的责任,这既是担子,一样也是荣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