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很委屈,但四爷却没有管她,倒是福晋乌拉那拉氏晃悠悠从后面上前,“你越发没有规矩了,咱们爷可就只对年氏一个人不讲究规矩,本福晋劝你一句,莫太自以为是了。”
李氏看了福晋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鼻音的轻哼,“妾身记着了。”
四爷迈开大长腿赶到慈宁宫时,老太太一见他,颇有几分不大好意思,“老四啊,哀家对不住你,让月丫头在这儿受惊了。”
“皇祖母这话折煞孙儿了,都是那等恶人容不下孙儿和丫头,不怪皇祖母。”四爷请安后,安慰皇太后,太后娘娘却还是叹口气,“哀家知道你是怕哀家心里难过,这都第几次了,哀家是太后,却护不住自己的孙媳妇,哀家自己都觉得愧疚先帝啊。”
“皇祖母可千万别这么说,您这么说,孙儿和年丫头心里该过不去了,是孙儿连累了那丫头,让皇祖母的颜面扫地,是孙儿对不住皇祖母,孙儿堂堂一个亲王,却连自己的孩子都险些护不住,孙儿这心里才是惭愧。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孙儿这家都没有齐,今日奉先殿都觉得无颜面对皇额娘。”四爷叹气。
老太太宽慰他,“你皇额娘当年就爱和哀家一起坐坐,她常说自己是个俗人,没有那么大的志向,就想着你能平平安安的,将来找个知心的人一起过,生几个孩子,儿孙满堂的,她也就满足了,你也没有什么不能面对她的,毕竟那丫头也是个命大的。孩子是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只除了需要喝几天的安胎药,你去看看她,回去后也莫让人扰了她,歇息几日,这双胎啊,最忌讳的就是受惊遇吓的。”
四爷点头。“孙儿明白。孙儿这就去瞧瞧。”
四爷离开,额尔莉才开口,“格格。线索断了,今日从外面搬椅子的两个小太监方才都发现吊死在了自己屋里。”
太后皱眉,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真是罪孽,看来对方是存心断了线索啊。用心歹毒,手段老道,继续查,看有什么其他线索没有。再精明的狐狸都有不小心留下爪子印的时候。”
“哎。格格,您也坐着好些时候了,要不先去歇歇。佛祖都怜惜那丫头,就只是动点儿胎气。索性是没有什么大碍。”额尔莉小心劝道。
太后叹了口气,起身,“额尔莉啊,哀家真是老了,这什么人都敢算计一下了,这慈宁宫也成了斗来斗去的台子,这么着吧,以后啊,哀家就不经常召集她们了,免得给她们添乱啊。你去找人叫皇帝来,哀家去寺庙里住住去,清净。”
“格格”,额尔莉声音都急促了几分,“格格说的是真的?”
“恩,哀家累了,自己斗了半辈子,等先皇驾鹤西去了,还有个佟太后,熬过了佟太后,又是这么多年,这妃嫔们看皇帝对哀家孝敬有加,又争先使出手段来讨好哀家,这慈宁宫就从没有消停过,哀家掂量着到了孙子这一辈儿了,找两个看着顺眼的丫头来陪陪哀家,哀家也老了,没几年了,顺心度过也就是了,瞧瞧,额尔莉,这慈宁宫只要有哀家在就不能消停啊,咱们都老了,还是找个清静地方歇歇,聊聊小时候的日子,聊聊草原,聊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