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秋月赶过去时候四爷已经到了门口,见到她愣了一下,因着生病浑身都试不出来力气的年秋月几乎全身重量都靠在梧情身上,身后又跟着彤情和孟氏,看着就让人心疼。
“你怎的来了?”四爷很是诧异。
年秋月走近前两步,因着从梧彤院往这牡丹院走是有一定距离的,她走得有些喘:“我听说福晋对我很是不满,就想亲自来问问我到底哪里做错了,让她忍不住对我出手。”
四爷瞬间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你呀,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问的,你能问个明白?真是个傻丫头。”
“问不明白我也要问”,年秋月喘口气,“我自诩入府以来没有害过哪个姐妹,至多也就是把她们出的招挡了回去,但凡我有些防备,那孩子也不会......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提那么多,但我是一定要问问福晋的,问不明白我这心里就一直堵着。”
四爷对年秋月一向是无奈的,只好点头,“爷准你问个明白还不成。”
“谢爷”,年秋月这才扬了扬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但因为走路久腿不舒服,笑到一半就吸了一口气,四爷忙将她一把抱起,“是不是又没有上药,腿又变紫了?”说着就要一手去撩衣服,被年秋月羞红着脸给按住,“上了,出门前让彤情给上好药了,爷你别乱动,这还在院子外呢,人来人往的,传出去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呢。”
四爷这才放心得将手放下,但还是没有松开年秋月,索性就抱着这位进了牡丹院。年秋月不大好意思,干脆闭上了眼,喃喃道:“让福晋看见了,该心里不舒服了。”
“从你进门,她就没有舒服过。”四爷很清楚后宅的事儿,边走边皱眉:“你怎么又瘦了,爷前天抱着你去餐桌用膳时候还比这重些。如今越发清减了。待到怀远大师给你破了咒,可要好好调理身子才是。”
“恩”,年秋月点头。
牡丹院二门处守门的是个粗使婆子。看见四爷抱着一个女人进来,眼睛都瞪大了,走近了才看出是侧福晋,忙不迭请安。而后就按照规矩向内通报,乌拉那拉氏听见四爷抱着侧福晋年氏进来了。古井一般的眼眸里有些光亮,“这是来算账了啊。”她的声音竟然透着一丝诡异。
白嬷嬷有些心酸,“福晋,年氏那身子现在也只能让人抱着或者是抬着了。自己走是走不了几步的,艰难着呢。”
“肚子有这么大了?”乌拉那拉氏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年秋月,梧彤院里的人又是不会往外乱说话的。因此,她有些诧异。
“倒不是这。还不是因为中招了,身子骨是差劲到了极点,就算孩子能生出来,她的命也是保不住喽。”
“哼,报应”,乌拉那拉氏古板的脸上有着痛快的表情,随即也就起身整理一下自己,就听见门外苏培盛传报,“主子爷来了。”
乌拉那拉氏这才缓慢慢从内室走出,见到四爷抱着侧福晋年氏,唇角讥讽地勾了下,“爷如今这是连最后的脸面都不给臣妾留了吗?”
四爷皱眉,“福晋这话是几个意思?”
年秋月在他怀里挣扎了下,“爷,放妾身下来,妾身要给福晋请安。”
乌拉那拉氏嘲讽地看着年秋月,见四爷只是拍拍她,将她放在一边的椅子上,更是掩饰不住的羞恼,“你又何必惺惺作态,你明知道爷不会让你拖着病着的身子给本福晋请安,又何必做出一副知礼的模样,这府里最恃宠而骄的就是你,可叹本福晋还被你初入府的做戏给蒙蔽了眼。”
年秋月皱眉,“福晋这话是什么意思,做戏?我入府以来从没想着和福晋你为敌,我唯一恼恨的只有一个钮祜禄冰凝,还是因为她们钮祜禄家对我步步紧逼,我始终当福晋是王府的女主子,若不然,我我为何有了身孕还要日日与你请安,虽说总是最后一个到,但却是每日都到,这才给了人下手的机会,白白流掉了一个孩子,你说我做戏,福晋,这后宅里面最不会做戏的就属我了。”
年秋月说完一长段话,连着喘了好几口气,这才将气息顺匀了。
乌拉那拉氏哪里听得进去她的话,“你不说小产还罢,说起来本福晋更是对你恼怒,之前虽说你专宠于王府,但爷还初一十五按照规矩来牡丹院,自打你小产后,爷除了书房就是你那梧彤院,本福晋这牡丹院除了爷来吃顿饭根本就没有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