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公寓区,凌沧门前不远处,有一个荷花池子,这个季节挂满了丰实的莲蓬,虽然远远地看不清楚,但童童凭借着联想,还是有点恐惧。
“呆在那就呆在那,有什么大不了的…….”童童赌气说了一句,却发现凌沧已经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公寓。
第二天早晨,凌沧照常出门,刚走出沒几步,就发现一个白色的身影蹲在荷花池前,凌沧走过去发现正是童童,她的身体不时微微颤抖几下,面色苍白、嘴唇乌青,但仍死死盯着莲蓬看。
“别说你一夜沒睡,”凌沧点上一支烟,坐到了童童旁边。
同样的事物对于不同的人感受是不同的,对于童童來说,荷花池犹如地狱一般恐怖,但对其他人來说,这里风景雅致,坐在这里伴随着徐徐微风,可以让人暂时忘却世俗的一切烦恼。
“是啊……”童童睁着乌黑的眼圈向凌沧看过來,话还沒说上几句,两行清鼻涕就淌了下來:“我一直在这里……”
凌沧指了指身后的六号公寓:“一整夜沒回去过,”
“沒有……”童童果断的摇了摇头:“我相信一定可以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
“可你有点操之过急了,”凌沧扫量了一眼童童,怎么看怎么觉得像国宝,煞是可爱。
眼下已经是秋天,虽然明海四季温差不太大,不过入夜之后也有点凉,童童穿得很单薄,蹲在那里用双臂抱著肩膀,努力维持着不让体温散失。
尽管童童经常在女生公寓宣传自己是个流氓,但看到此情此景,凌沧决定不计较了。
“谁说的……”童童抽了一下鼻子,努力让鼻涕回归了原位:“我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
“是吗,”
“当然,”童童向荷花池里遍布的莲蓬看去,果然不再有过去那样大的反应。
“就算见效很大,你也沒必要这样自虐,可以慢慢來嘛,”
“不,我就是要尽快……”鼻涕又淌了下來,童童用袖子擦了一下,才接着说道:“要是我连自己都不能战胜,又怎么能够战胜生活,”
“你错了,”凌沧缓缓地摇了摇头:“其实最难战胜的恰好就是自己,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那么任何困难都将在你面前低头,”
童童看着凌沧,过了许久很认真的说了一句:“你说得好像挺有道理哦……”
“所以,还是不要太着急,要是产生其他什么问題就划不來了,”耸耸肩膀,凌沧意味深长的说道:“通过这件事,看得出來你很要强,”
“当然,因为我的理想是当个侠客,”
“侠客,”凌沧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行业好像早就被取缔了,”
“所以我才想要将來去当警察,勉强也算圆梦了,更重要的是…….”顿了顿,童童很坚定地说道:“只要有一颗侠客的心,那么无论何时都是侠客,”
“这一次算你说得对,”凌沧点点头:“想成为一个侠客,要学会承受所有的痛苦和不幸,”
童童赞同的点了点头:“说的对哦……”
“好了,回去洗漱一下,吃点东西,然后去上课吧,”凌沧看着童童,很无奈的笑了笑:“缺课是小事,要是你因此生病了,你们寝室的人一定会认定是我害了你,”
~~~~~~~~~~~~~~~~~~~~~~~~~~~~~~~~~~~~~~~~~~~~~~~~~~~~~~~~~~~~~~~~~~~~~~~~~
有的时候,越是复杂的事情,解决起來也就越简单。
李文涛一直犯愁怎么平息外面的非议,沒想到后山群殴发生之后,警方未免影响扩大,采取了舆论管制,在网上,关于一中帮派不再有新消息,虽然仍然有很多人在讨论,不过网民的热点已经换做了其他。
更幸运的是,事后证实,有十余名学生不同程度受伤,尽管其中有两个伤势比较严重,却都不至于伤及性命。
警方经过调查询问后,让学校和家长把未成年学生带走了,拘留了其他已经年满十八岁的高年级学生。
有家长们在背后运作,未成年的不会被关进少管所,成年的更不会被判刑,但有可能被行政拘留,警方甚至一度提出,把未成年学生送进工读学校,被李文涛强硬的回绝了。
按照相关规定,把学生送到工读学校,需要警方和学校共同批准,所以李文涛不同意,警方也沒有办法,但不管怎么说,毕竟有十几名学生被抓进拘留所,让李文涛感觉屁股下面好像长了刺,片刻坐不住,他到处发动关系,想要把学生们捞出來。
不管这些学生做过什么事,带回去关起门來由学校和家长处理,李文涛不愿意让任何外界力量介入。
学校领导和家长们在外面奔走,拘留所里面的生活却很安定,因为家长们已经打了招呼,东北帮和潮汕帮被分开來单独关押,不但沒被其他犯人欺负,吃喝也不错。
这一天中午,东北帮开饭的时间推后了,直到其他被羁押的人吃过饭,他们一干人才被带到食堂,一个管教走过來,压低声音对朱宏说:“今天给你们加菜,别让其他人知道,”
朱宏眼珠转了转,突然提出:“能不能把我送去和同学们呆会,”
“哪些同学,”
“就是和我们打架那些,”
“你胆子不小啊,敢在这里搞事,”管教冷笑一声:“告诉你,要是你弄出什么乱子,只怕你爸也保不住你,”
“叔叔误会了,”朱宏笑了笑:“我只是想过去谈谈,毕竟大家都是同学,以后还要在一起学习,说起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把误会化解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