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翰泽与外甥分别后,领着几个贴身的护卫回到了客舍,唤来管事。言明,“太妃盛情相邀,奈何大营里有急事。本将须得尽快赶回去。后日的新矿之行,本将就不能参加了。还请太妃见谅!”
管事听了这话。顿时变得认真起来,推说:“事关重大,小的一介奴婢不敢做主,还请将军稍等片刻,容小的回禀一声。“
马翰泽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表示管事请随意。
管事不敢耽搁,颠颠的跑去找大管家。
大管家听了也是一脸郑重,赶忙去寻太妃拿主意。
宁太妃忙了一日,不禁有些疲乏,她到底上了年纪,保养得再好,体能也比不上年轻人。
此刻她已经洗了个热水澡,换了家常的衣裙,卸去满头的簪环,披散着长发任由丫鬟们按摩。
“太妃,您看这事该如何处置?”大管家立在屏风外,悄悄的拿袖子擦去额上的汗。
宁太妃却不以为意,淡淡的说了句:“让他走!”
大管家愕然,话说马翰泽不是普通文臣,他手里可是掌控着整个水西大营呀,几万人马,足以将他们王府踏平。
把他放走了,岂不是放虎归山?!
“这、这……”大管家磕磕巴巴的想要劝说两句。
宁太妃没耐心,累了一天,她最想做的就是好好休息,而不是跟一群蠢货解释。
“没听到我的话吗?让他走!”
宁太妃冷冷的说道:“不只是马翰泽,再有人想离开,也只管让他们走人。哦,对了,不但答应让他们走,还要大张旗鼓的将他们送出新安。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安南王府坦荡荡,绝不会行那等小人伎俩。”
大管家傻眼了,这、这跟制定好的计划不一样啊。
难道太妃就不怕大家都会跟着跑掉了?
好容易把西南的大小官员请了来,如今却……太妃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宁太妃见大管家迟迟不出声,从鼻子里发出了一记冷哼。
惊得大管家猛地回过神儿来,赶忙应了句:“是,小的、小的遵命。小的这就去办。”
宁太妃不耐烦的说道:“那还不赶紧去!”
大管家险些跳起来,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
别看大管家在宁太妃面前如此失态,等他来到马翰泽跟前时,却变得很是淡然。
先客气的代主人挽留,遭到婉拒后,这才殷勤的帮马翰泽打包行李、准备一应上路事宜。
待到次日清晨,大管家更是亲自带着几个小厮,热情的将马翰泽一行人送出了王府。
与此同时,他也不忘命人四下里宣传,并且体贴的提醒其他官员,若是衙门里有要紧事、想要提前回去的,直接跟客舍服侍的下人说一声,王府定会将人好好的送出新安。
马翰泽及其部下前脚刚离开王府,后脚整个客舍的人便都知道了。
有几个好事的人,还特意命人悄悄跟了出去,亲眼看着马翰泽等人顺利出了城门,一路朝官道疾驰而去,盯梢的人才回去复命。
这下好了,原本还有几个心里有小算盘的人,眼见马大将军都平安离开了,心中的那点子疑惑也烟消云散了。
连展、禄几家的家主也开始怀疑了,莫非大家真的冤枉了安南王府?!
就是阿卓,心里也泛起了嘀咕。她倒不是怀疑自己冤枉了好人,而是担心王府正在进行更大的阴谋。
大家各自揣摩、四处打探消息,忙得不亦乐乎,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便是王府邀请诸来宾前往新矿参观的日子。
清晨,众宾客都早早的起来,洗漱换装、用罢早饭,大家便带着随从前往王府前庭汇集。
相较于寿宴那日的谨慎、戒备,今天的诸位都非常轻松,身边也只带了三四个近身服侍的人,护卫、家丁什么的并没有多带。
大家想得简单,所谓玉石矿定然是在荒郊野外,那里不比王府,没有森严的护卫,也没有城池高墙,真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大家一哄而逃,王府的人抓都抓不住。
何必待那么多护卫?
哪怕是为了安全,护卫也当安排在最要紧的地方,比如沿途的山路上,亦或是城门、官道等处。
齐谨之也是轻车简从,身边只带了六个护卫,连最信得过、武力值最高的齐大勇都被他留在了驿馆中。
阿卓却是唯一保持警戒的人,几乎将大多数的随从都带了出来,特意穿了宽松的阔腿衣裤,腰间还有些鼓鼓的。
齐谨之瞄了一眼,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丫头到底夹带了多少暗器?!
不多会儿,时辰便到了,宁太妃和安南王乘坐马车,王府出动了三四十个王府护卫,丝毫没有严阵以待的模样。
众官员瞧了,愈发觉得王府没异心。
王府的马车在前头开路,一众官员或乘马车,或骑马,非常有秩序的跟在后面随行。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县城,朝西北方向的行进。
新矿距离县城约莫二三百里的距离,众人赶了一天的路,到了傍晚才抵达。
正如大家预料的那般,新矿地处荒芜,四周也没有任何围栏,护卫也少,只有一排排简易的房舍,和数百名闷头窝在矿坑里挖矿的苦力。
看到如此情形,众人愈发放心了。没有护卫,没有传说当中的私兵,王府果然只是单纯邀请他们来参观的呀。
他们直接将那几百苦哈哈的矿工给无视掉了。
然而,随后那血一般的事实告诉他们,不要以为矿工就只会闷头干活,他们发起狠来,可比朝廷卫所的军户厉害多了。
……
数千里之遥的京城,万寿节上,诸皇子正向圣人进献贺礼,宫禁之中却冒出了近两百名鞑子,他们绕过巡视的禁卫军,直奔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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