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
“你有药啊?”
“……”
“……”
凝结的空气,在一句句看似吵架却实则逗闷子的对话中散去了。
也许,她已不想和他见面如仇人相见;也许,她是想证明自己已不在在乎他了。
走到云傲天的面前,将手中的午饭递到了他的手中:“吃这个,我本打算给别人的。”
看了眼这未动的食物,他满是好奇:“你不吃吗?”
脸瞬间阴沉了下来,眉头紧锁在了一起:“你要是不愿意吃,就仍了。”说罢,寒忆儿转身快步回到了母亲的病房内。
关上房门,依靠在门板上,她轻轻的舒了口气,不解的问着自己:“总是想对他态度稍微好一点,可为什么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呢?”
“因为你喜欢我呗……”忽地,病房内传出了云傲天的声音。
寒忆儿稍稍一愣,转身拉开病房的门,走廊内空无一人:“怎么回事?难道产生幻觉了?”莫名奇妙的挠了挠头,缓缓的关上了病房门。
在转过身的时候……
“额……”她倒抽了一口凉气,直愣愣的僵直在原地,傻呆呆的注视着母亲身旁的云傲天。
只见,他对着寒忆儿微微一笑,从寒母身旁坐了起来,双手插在口袋内,缓缓的向她走去:“你没事吧?”
僵硬惊慌的表情稍稍缓解,她四处张望着……
他是鬼吗??
他从哪进来的???
愤怒的望着云傲天,害怕吵到母亲休息,她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拉开门,硬生生的将他扔出了房间,顺便将门锁的严严实实的。
一脸迷惑的向母亲病床走去,直到坐下后,她还在思索着云傲天到底是如何进来的。
就在这时,那云傲天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
寒忆儿刚要破口大骂,云傲天面带微笑的轻“嘘”了一声,坏坏的指了指寒母:“别吵到伯母哦。”
说罢,他灵敏的坐在了床铺的另一端,大手紧紧的拉住了寒母的手:“伯母啊,我叫云傲天,是来看您的,您一定很高兴吧?”
“你出去。”眉头紧锁,寒忆儿发出了一声小声的驱赶音。
那云傲天好奇的一愣,单手放在耳朵旁:“什么?”
“我叫你……”
“伯母您说什么?”无视寒忆儿的话语,他真切的仿佛在和寒母对话。
这边的寒忆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母亲,很是诧异。
“哦……”高兴的点了点头,云傲天微微一笑,感激的说道:“原来您说,您很高兴见到我,希望我能留下啊。”面向寒母,一脸的认真与诚恳:“伯母啊,我当然愿意留下了,留下一辈子都没问题。”话落,他抬起了头,炫耀般的望着寒忆儿。
站起身,愤怒的向他冲过去,刚想伸手把他赶走。
谁知,那云傲天轻咳一声,紧紧的抓住了寒母的手,目光中满是威胁,仿佛在说‘你要敢我走,小心伯母生气!’又好像在说‘我就是不松开伯母的手,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又急又气的直喘粗气,寒忆儿眉头紧皱,愤恨的吐出了句:“无耻!”转身快步的去了家属休息的房间。
一进入,才发现家属房间的另一边门是开启的,在向里面走去是一间客厅,那侧是厨房,出了玄关,在拉开门,则是……
医院的走廊??
“感情这个无赖就是这样神出鬼没的进入病房的??”醒过味来的寒忆儿险些整个人气的背过气去,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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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寒忆儿摔门而去,云傲天那无赖般的笑容渐渐逝去,整间病房内温暖的气氛也逐渐变得冰冷。
带有一抹哀伤与愧疚的神情望着寒母,他缓缓低下了头:“伯母,我已经跟您说过我的名字了,我叫云傲天,今年24岁,是英皇集团的执行总裁,也是忆儿……”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您介绍我跟忆儿的关系,总之,我是一个很坏、很坏的男人……”
“与忆儿的相遇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叫我和她生活在这不同世界的两个人,硬是走在了一起。”脑海之中逐渐回忆起过去与寒忆儿发生的种种冲突,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充斥着无尽的懊悔。
“我和忆儿这不同世界的人,硬是生活在了一个世界之中,没有了解,也没有相同的过去,更加不会有着相同的轨迹,等待我们的则是,源源不断的误解与伤害……”
“而我……在这段时间给她的伤害,早已数不清,也道不尽了,可是……”
“随着时间慢慢的发展,也许是她在慢慢向我的轨迹靠近,也许是我在慢慢向她的轨迹融合,我们已不再向以前那样只懂得伤害和抱怨了,时间渐渐另我们学会了了解彼此……”
摇了摇头,云傲天淡淡的一笑:“一次意外,我对她的感觉,她对我的感觉早已从起初的平行线转变为了弯曲,彼此尝试着相交。”
“可能我还是无法真正的了解忆儿,一个错误的计划,导致本来即将相交的平行线再度回到了原点……”那次云傲天出于好意将她敢离云家,则是他一生最后悔的决策,也是他现今付出沉重代价的伏笔。
“或许,我和忆儿现在的距离太远太远,可我愿用光年的时间去追赶她,爱护她,给她无尽的幸福……”
真诚的目光若隐若现的盈盈闪动着泪光,深吸一口气,他浅淡的笑了笑:“伯母,我不想跟您承诺什么。因为,男人的承诺其实都是虚假的,我只想告诉您……我希望忆儿比我快乐,我会把自己所有的爱,全部给她。直到,她找到了比我带给她更多幸福的男人,我就会选择放手,远远的祝福他们……”
世界上最真挚的莫过于爱情,最难解的也是爱情。
问世间情为何物?
多少人因情落泪,却还执着于那份情海之中,无法自拔?
男人对女人许下的承诺永远不可信,可男人给自己许下的承诺却很难改变。
真挚的诺言,不是要说给心中的她听的。而是要给许下承诺,说好叫她幸福的自己听的!
云傲天的每字每句,无疑都是在说给自己听的,也是在告诫自己,如果有一天没有做到这一切的话,那么欺骗的不是她,而是欺骗了自己的心。
一个人若能连自己都骗,也就不配为人了……
不知是他的肺腑之言感动了寒母,还是由于寒母身体的缘故,她那许久未曾有感情的心,竟然滑落了一颗细小的闪亮的泪珠……
同期,仅与病房有一墙之隔的寒忆儿,也听到了他的每字每句,对自己许下的真挚宣言。
冰冷的心莫名发生了潮起潮落、汹涌之变,她已无法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更加不解自己是否该告诉他‘你别在浪费时间了。’还是就该这样,默默享受他带给自己的幸福?
直到自己牵着他人的手,获取云傲天在远处的祝福呢?
呵呵,也许……
若这样下去,自己再也无力牵起他人的手,享受白头了……
苦涩的一笑,寒忆儿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刚要拉开门的时候……
云傲天发出了一声哀求的呢喃:“伯母,有件事我想求您……我不知道您昏迷了多久,只求您,在选择离开之前,可以醒来,对忆儿笑笑,告诉她……要坚强面对未来没有您陪伴的日子……”
一瞬间……
寒忆儿那勉强编织了20年的梦境,在逐渐破碎着……